只见火箭飞速的,直冲顾县令面门而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师爷挺身而出。推开了段县令,而他自己则瞬时被火箭点燃。
“师爷!”段县令痛苦的吼道,就要冲上去,被赶来的跟随用力拖住。
翁县众人,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兄弟,家人、仆从、朋友、甚至原来的对头,就这样一个个凄惨的死在面前。
个个发出如困兽般的怒吼,双目赤红,滚滚的热泪涌下。
“啊!杀啊,杀死这些乱军。”人们愤怒的咆哮着,挥舞着手中的各种武器,愤不畏死的冲向乱军。
也许是众人这种不要命的打法,震慑了乱军,乱军被他们打的不断后退。
众人都以为胜利在望,谁也没有注意到,或者说,注意了也没人在意吧。
只见地上撒了一片片的黑色汁水,愤怒的翁县众人,每个人身上都或多或少的沾上了黑色的液体。
没有人在意这些细节。
且战且退的乱军,却都在分神观察着这些,当翁县的勇士们几乎都沾上这黑色液体时。
为首的乱军头领,再次拉起满弓。
“乱军小儿,快快束手赴死,爷爷保证留你一条全尸。”有人叫嚣着向前冲杀。
剩下的二十几名乱军,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对面负隅顽抗的“愚民”。
对,在他们心中,对面这些人都愚不可及。
乱军首领看似随意的射出一箭,这一箭射中了一个大汉的肩膀,立马衣服上就燃起火来。
周围人看到,立马去扑火救人,结果去救人的,自己也染了一身的火。
第一个被烧的人倒在地上,身上的火挨上地上的黑色液体,立马升腾起更大的火焰。
仿佛只一瞬间。
翁县的百姓们和士兵们,个个身上浴火,连道路上也是火。
段县令看着众人衣服上,那扑不灭的火,以及流淌在路上和沾染在衣服上的黑色液体。
终于明白了。
段县令闭了闭眼,冲着众人喊道:“兄弟们,我们中计了,他们节节败退,是为了引我们进入他们设的圈套里。你们看看地上,看看衣服上,这些黑色的液体沾火即着,且扑不灭。兄弟们,既无退路,那就随我冲啊!跟他们拼了!”
段县令说着,不再理会身上正在燃烧的火苗,挥着刀,带头朝着乱军冲了过去。
余下众人看着火势越来越大,燃烧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来时路已被大火封住,身上带着随时能着的黑色液体。
翁县所有人,他们都意识到这场战斗已经生还无望。
既如此,那便拉上这群乱军做陪。
众人都不再有顾虑,纷纷不要命的奔向乱军。
追到近前,砍不到的,掷刀过去。
没有刀,遇到乱军就生扑。
抓到一个就死也不放手,抠眼睛,抠嘴巴,咬耳朵。死缠不放,烧死也要拉个乱军作陪。
众人这种同归于尽的打法,很快又杀死了十几个乱军。
段县令和几名跟随则是直奔乱军首领,被乱军首领一刀挥退后。继续爬起来往前冲。
几次之后,跟随被乱军斩杀。
乱军首领一刀刺向段县令的心脏。段县令双目圆睁,哇的吐出一口血来。
乱军首领目带鄙夷,正要抽刀。
不料,段县令一把握住刀身。
带血的嘴角禽着笑,身后是燃烧的火焰,拼命又坚定的往前走,一步步的走近乱军首领。
“杀人者,终将……死于…屠刀………之下。”说罢,噗的又喷出一口血,直喷了乱军首领一头一脸。
“啊!给我杀!杀光这个县的所有贱民。”乱军头领一脚踢飞段县令,抽出长刀,狠狠的抹了把脸。对着段县令的尸体,一连砍了数刀。又冲着剩下的十余人大喊道。
“杀!”
两方都早已疲惫不堪。
翁县众人大多被大火烧灼着,有的扛不住已被烧死。
有意志坚强的,一个或几个,抱着敌人一起同归于尽。
剩下的早已是残破不堪。勉力坚持。
乱军在引众人,入火阵的时候,且战且退,已经暂缓了疲惫。
接下来,这一战再无悬念。又是乱军对人命的一通收割。
一战下来,翁县出来抗敌的男儿们,尽皆战亡。
而乱军还剩下十一人。
“他奶奶的!没想到这么一个小小的县城,竟然折损了咱们这么多兄弟。”乱军首领气愤的对着一男子说道。
该男子正是那个战乱中丢麻袋的人,只见此人一张普普通通的面容,唯有眼神里透着令人发颤的阴冷。
只见他面无表情,语调平直,轻飘飘的说道:“既然出来了,就要做好死的准备。你要觉得不服气,呵呵,这里躺着的都是男人,把女人孩子都找出来,都杀了就好了。”
他将杀人,说得如吃饭喝水一般,随意又自然。
说罢,他重新回到丢麻袋的小巷,确认麻袋没有解开过。这才将麻袋重新横放在马背上。
那乱军首领,听了这人的话后,眼睛都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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