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芝琳走回检疗室的时候,发现上官青容仍然躺在那张检疗床上,自言自语不止,显然是在确认她的声音是否真的有了起色。
对于这个小师妹,陈芝琳表面看起来似乎疼爱,其实心里是充满羡慕妒忌恨的。
同人不同命,同命不同病。
同样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可小师妹偏偏是师父的私生女。
这个秘密是她一次“无意”间打开师父的保险柜,看到那份亲子鉴定发现的。
尽管师父藏得很深,从不对别人说这件事,甚至连小师妹也不说,对外宣称她只是孤儿院里抱回来的,表面看起来也一视同仁,事实却是区别对待。
例如传下来的内功心法,陈芝琳练的是至刚至阳,完全不太适合女孩子练的功法。小师妹练的却是至阴至柔,越练越水灵的功法。
例如职责分工,陈芝琳要接管暗网中杀手集团的账号,成为一名冷酷无情的杀手。小师妹却是接管师父在银行的账号,除了练功和花钱,什么都不用管。
例如同样吃泡面,陈芝琳吃的仅仅只是泡面,小师妹的泡面底下却暗藏鸡腿,而且是两个。
例如……太多太多了,简直数不胜数。
不过陈芝琳也很厉害,虽然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但从来看破不说破。只是在有的时候,她就会像师父那样表面一套暗里一套,变着法儿的折腾小师妹!
这样说的话,那上官青容的嗓子……不,别瞎说。
上官青容的嗓子是因为一年前被高手伤到颈部,伤重之下又感染风寒,声带在炎症反复浸润之下才变成现在这样的,与陈芝琳没有半毛钱关系。
“小师妹,你在这儿自言自语的瞎嘀咕什么?”
“师姐!”上官青容忙坐起来,“我现在该怎么办?”
陈芝琳故作茫然的反问,“什么怎么办?”
“我的治疗啊!”
“就照姓林的说的呗,连续治疗二十来天就能好了!”陈芝琳指了指她的喉咙,“你也看到了,他的医术确实不错!”
“可我马上就要高考了。哪能在这里呆二十几天,最迟明天我就得回去了。”
“这……”陈芝琳似乎认真想了下,然后叹口气道:“为了身体着想,我建议你还是别回去了。”
“不行,我要回去的,我已经辍学了一年,好不容易才终于重返校园,我要参加高考,我要上大学的。”上官青容说着又补充一句,“师父说了,上大学可能会后悔四年,不上大学却会后悔一辈子!”
咦?师父对我不是这样说的啊,她说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没卵用,关键是要嫁的好……
麻皮,这个老秃尼!
陈芝琳心中有火,话也说得不以为然,“高考而已,今年参加不了,那就明年复读后再参加呗!反正你还年轻。”
“我哪年轻啊,辍学耽误了一年,我已经十九了,再等一年我就二十了,然后上完大学,我都成老姑娘了!”
你这样还不年轻,那我呢?陈芝琳很想一巴掌给她呼过去,忍住后道:“可是刚刚那个姓林的已经说了,你这个治疗绝不能中断的,一旦中断病情就会反复,甚至比原来更严重!你希望又变成破锣烂嗓吗?”
上官青容哭丧着脸问,“那,那我到底该怎么办啊?”
陈芝琳摊了摊手,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我也不知道你!”
“师姐!”上官青容急得想跺脚,“你帮我出出主意呀!”
我又不是你妈,我给你出什么主意……陈芝琳轻哼,“主意我之前已经给你出了!”
“什么主意?”
“姓林的之所以不能用内气,是因为受了内伤。你不是会双修吗?给他疗一下伤,他的伤势一好,不就可以给你一次性治好。你不就可以回去参加高考了。”
“可是,可是!”上官青容为难之极的道:“我给他疗伤要,要脱衣服……”
说得好像你没在他面前脱过似的,上次你救他的时候,不就脱了吗?陈芝琳缓缓的道:“一次是脱,两次也是脱,没关系的。”
“怎么没关系,上次他是人事不知,什么都不知道。这次他伤得没那么严重,人完全是清醒的。”
“那……你把他的眼睛蒙上不就完了!”
上官青容苦笑连连,“师姐,这不是掩耳盗铃吗?”
陈芝琳耸肩摊手,“反正现在只有这个办法了,要么你给他疗伤,让他伤好了给你治疗。要么你就等复读,明年再参加高考。”
“我,我……”上官青容的眼眶湿了,眼泪开始掉下来。
她的眼泪明显是发自内心,并不像陈芝琳那样靠硬挤出来的。
“哭什么哭,有什么好哭的?”陈芝琳没好气的呼喝,“我又不会双修,我要是会的话,我就替你了!”
“师姐~~”
“师父走的时候,虽然交待我要照顾好你,但你是个成年人了,有些事,你应该自己去面对。这个事情我没办法替你,很多别的事情,我也同样没办法替你。”
陈芝琳说得虽然很不负责任,可也是事实。
她可以照顾上官青容,但不能替代她,很多事情都不行,例如恋爱,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