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军主帅云璟在他回到宅子后没多久,先是各位将军就快马疾驰赶了回来,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只是随后就听到卫珩将军急匆匆的唤了胡军医进去。
在大家的注意力都被主帅宅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时候,石言诺和已经乔装打扮了的云璟从后门悄悄的离开了阴山关。
紧接着没两日,便传出来主帅在战场上受了严重的内伤,伤势过重,军医也束手无策,最终不治身亡的消息。
这消息一传出来,整个西北军的将士都震惊不已.....
而悄悄出城的云璟和石言诺,出了城门后直奔江伯所说的那座雪山疾驰而去......
—— ——
逍遥谷。
“老江,怎么样?有好转吗?”
听到关门的吱呀声,林风年连忙将头扭到声音的方向问道。
江伯看着两眼空洞无神,脸上却是难掩焦急的林风年,无奈的叹了口气,“没有,还是老样子。”
“老样子....还是老样子....”林风年听到江伯的话后回过头低声喃喃道,“怎么就还是老样子呢....?”
江伯深吸一口气,走到林风年的身旁坐下,然后抬起头遥遥的望向远方。
他每天都在查找着能让初漓醒过来的办法,找谷里的大婶儿来帮忙给她泡药浴,甚至云璟和石言诺去雪山找雪参前,试图用自己的内力去堵住初漓身体外泄元气的口子,但是无一例外,全都失败了,初漓依旧躺在床上纹丝不动,没有一丝反应。
“老江,你说云璟和言诺他们,找到你说的那个雪参了吗?”林风年突然开口问道。
江伯听到林风年的话后,身体顿了一下,随后低声回道,“不知道....雪参啊,哪那么容易找到啊......”
说完更是幽幽的叹了口气。
这几日他都不知道在人前人后叹了多少声气了。
“不是说言诺去过那雪山吗?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应该能找到吧?”林风年不死心的继续问道。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非要这么执着的想要从江伯口中听到些许肯定的回答,或许是自己潜意识里已经明白找雪参的艰难以及他们很可能又是一场空,他接受不了那样的结果,所以才一遍又一遍的问江伯。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应该的事?不说那雪参本就稀有,雪山之巅啊,就算常人忍的了那极寒,也未必就能找得到那雪参,”江伯说不出云璟和石言诺这次一定能找到雪参的话,“我知道你心急,但是这不是急就能解决问题的。”
“我能不急吗?!”
林风年嗓门儿一提,突然就向身旁的江伯发起了脾气。
“阿...阿漓她....如今还躺在那里生死不知,你让我怎能不心急?躺在那里的是我亲徒弟!我没你那么冷血!做不到像你一样那么的理直!”
江伯听到林风年的话后,气的嘴唇直打哆嗦,“你,你,你.....”
手指着林风年‘你’了半天,到底是说不出如林风年那般激动的话来。
江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之后平复了一下自己被林风年拨动的情绪,然后看着自己说完脸上就显出些许懊悔的表情的林风年说道,
“我冷血?”
“我要是冷血的话,当初就会任她昏迷在逍遥谷的谷口自生自灭;我要是冷血的话,当初干嘛废那么大的心力给她解雪芽的毒?我要是冷血的话,当初她醒来以后我就该把她赶出去。
还有,我要是冷血的话,我老头子干嘛把你从阎王殿前往外多捞几年?
我冷血?”
江伯呵呵冷笑了两声。
两人之间的气氛忽的就如同六月天突然下起了雪,冷飕飕的。
片刻之后,林风年嗫喏着说道,“是我口无遮拦了...刚刚的那些话....并不是我心中所想,只是,只是....听到你说可能找不到雪参,我就慌了神。我怕啊.....”
那声‘我怕啊’话音刚落,江伯扭头看向仰头望天的林风年,看着一滴晶莹的泪珠就那么沿着他的眼角滑了下来....
“老江,对不住了...,我知道你也着急,只不过阿漓要靠你,你也就只能将焦虑放在心里,强迫自己冷静理智。你是阿漓的江伯之前,先是救治她的医者。老江,对不住了,是我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江伯听到林风年这自我反省的话,幽幽的叹了口气,“我是医者,治病救人虽靠医理,可我活到了这个岁数,反而开始多信命理之说了。所以有的时候不免会想,有些人呐,是不是老天让他们来到这个世上就是为了让他们来渡劫的。
有的人渡完了,渡成了,自然也就好了....”
那没渡完,没渡成的呢?
安静待在一旁的狗蛋抬头看了看江伯和林风年,疑惑的看向他们两人,等着江伯说那些没渡完的会怎么样。
可是江伯没有继续讲,而是抬手拍了拍林风年的肩膀,“阿漓是个有情义的孩子,她最看重什么?无非就是现在还在她身边的咱们几个。她或许只是累了,想要歇歇了,咱们就好好的等着,等她休息好了,愿意醒了,一切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