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影速度快,老翁和白胡子郎中那边还没回到家里,初漓这边已经追上了他们。
等他们一行人回到老翁的家里时,便看到老妇人正在院子门口焦急地来回踱着步子。
看到他们回来后,脸上焦急地神色松快了那么一点,连忙上前,“你们可回来了,这是请来郎中了?”
“是。”初漓点点头。
“那赶紧,”老妇人连忙引着郎中去屋里,“那位姑娘发热了,额头烫的不行,我给她用了草药也没什么用,就怕....”
说着便带着郎中来到了里间。
因初漓提前跟郎中说过星月中的是箭伤,郎中知道是在后背的位置后,便让初漓帮忙把星月翻过来,后背朝上。
又令老妇人拿过来一把剪刀,在星月伤口的位置将衣服剪开了一个洞。
老妇人在一旁看到她好好的一件衣服就这么被轻而易举的剪了个洞,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她也知道这是在救人,于是就算心里心疼自己的衣裳,到底也没开口阻拦什么。
等郎中掀开星月包扎的地方,清掉伤口上面老妇人敷上去的草药,等伤口彻底暴露后,就连一旁的初漓看到都倒吸一口气。
虽然才过去一天一夜,但是星月的伤口已然有化脓的迹象。
这并不是一个好的现象。
郎中紧皱了一下眉头,然后抬头对初漓说道,“这位姑娘的伤势过重,老夫实在是没有什么把握。”
初漓喉咙一紧,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之后开口对郎中说道,“请您尽全力救她,你看,我有银子,这些银子全都可以给你。”
初漓说着便从身上拿出剩下的所有的银子,摊在郎中面前。
“老夫已经拿了你的玉佩,那便是诊费,多余的老夫不会收。”郎中将银子推回给初漓,“老夫会尽力,但是老夫的医术着实一般,这姑娘....只能靠她自己,还有老天了。”
郎中说完便打开自己的药箱,先是从里面拿出一把短刀,转回身让老翁点上一根蜡烛。
幸好家里还有半根蜡烛,一直没舍得用,一旁的老妇人听到后便转身去拿那半根蜡烛。
郎中将短刀放在火焰的上方,来回的烧炙着短刀,觉得时候差不多了,然后让初漓用巾子塞住星月的嘴,按住星月的双臂。
然后便用烧炙好的短刀去剜星月后肩上的伤口。
昏迷中的星月因这剧烈的疼痛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发抖反抗,然后整个人便疼死了过去。
幸好初漓提前按住了她的双臂,否则郎中还真的没法继续下去。
郎中迅速清好了星月的伤口,然后敷上药包扎好,“就这么让她趴着,别碰到伤口。”
“这是外敷的药,两日一换,”郎中先是拿出一盒药膏递给初漓,然后从药箱里抓出几味药,包好之后递给初漓,“这是内服的。三日后,三日后若是还没有好转你再去叫老夫。”
“谢谢。”初漓说道。
郎中摆摆手,他还真承不起她这句谢,毕竟受了箭伤的这位姑娘的伤势实在过重,他也只不过是尽人事,至于最后她能不能醒过来,那就只能听天命了。
郎中收拾好自己的药箱,小徒弟便拎起药箱,扶着他往外走去。
初漓亲自将他们送到门口,然后才回身去准备给星月煎药。
坐在简陋的灶房里,初漓蹲在地上努力的吹着熬药的小炉子,看它的火苗慢慢升上来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然后就蹲在那里定定地盯着小火苗,眼神空洞,心中突然一片茫然。
星月跟着自己伤成这样,还有柳月如月兰月她们,拓跋野会放过她们吗?拓跋羽能保护好她们吗?
她和星月逃了出来,那她们呢?拓跋羽呢?他们逃出来了没有?
这所有的一切初漓都不知道,也无从知道。她担心她们,但是却没办法回头去看看那里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
“姑娘,人呐,这辈子哪有不碰上点儿事的呢,有的是小事,有的是大事。”初漓耳边突然响起老翁的声音,她抬起头看向他,刚刚空洞迷惘的眼神渐渐聚焦。
“你又怎知,你所经历的大事不是人家经历的小事呢?这个世上啊,除了生死,其余的,都是小事......”
“所以.....我现在碰到的,也不算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对吧?”初漓突然开口问道。
“熬过去了就是小事。”
“熬过去了.....就是....小事?”初漓低头喃喃道。
是啊,她现在怎么能泄气呢,星月还在熬着,或许,或许柳月她们,拓跋羽他们也都在熬着。熬过去了,现在的一切都不是事儿了。
初漓抬头看向老翁,真诚地说道,“谢谢您。”
老翁摆摆手,然后便离开了灶房,回了堂屋。
“那姑娘咋样?”老翁一进来,老妇人便迎了上来,急切的问道。若不是她讲不出什么大道理来,她就自己亲自去开导那位姑娘了。
原来从郎中离开之后,老妇人就觉得初漓整个人看起来情绪非常的低迷,像是森林中迷了路的小鹿,茫然不知所措,便想着让老伴去开导一下,年纪轻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