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休听了这话,神色一凛。
他直接想到上次二位大人去柳阳府晚归一事。
那日大人说,他们路上遇到一些事耽误了。
而今日大人又嘱咐他莫要在永禄县停留。
将这两句话串联起来,那不就是永禄县有不长眼之人冒犯了大人吗!
赵休的脸色当即就沉了下去,他开口问道:“上次大人您与主簿大人,可是在永禄县遇到麻烦了?”
沈筝没想到多嘱咐一句,便被赵休将那日之事给猜了出来。
不过也是,若是他们没遇到麻烦,今日她又何必多话叮嘱呢。
她点点头,并不想多说,只是开口说道:“是遇到一些事儿,不过如今这封信要紧,待你回来咱们再细说。”
赵休将心中的那缕愤怒与疑惑强行下了下去,沉声说道:“那属下去寻主簿大人支银子。”
一刻钟后,赵休带上二两银子的公款与那封重要信件,骑着追风出发了。
他经过永禄县时,虽并未勒马,但还是刻意放慢了速度。
赵休抬眼观察着永禄县的街貌,方才他一路上脑子里都在想,那日二位大人在永禄县遇到的是谁,又发生了何事。
这永禄县与他同安县一样,面积上称不上大县,财力上也谈不上富裕。
赵休穿着捕头服饰,又骑着永禄县捕快们极为眼熟的一匹骏马,不出片刻,同安县捕头经过永禄县的消息就传到了王五的耳朵里。
今日王五并未出衙巡街,所以并未与赵休打上照面。
而出了永禄县的赵休则敏锐的发现,方才永禄县的两名捕快,看到他骑着追风经过时,面上闪过一丝恐惧。
随后那两名捕快便拔腿往街后跑,看似要去报信。
他们在怕什么?赵休不禁想到。
片刻后赵休理清了其中关系,那日冒犯二位大人的人,说不定就在这永禄县衙之中。
他想到这儿,伸出手来摸了摸怀中的信件。
大人说了,如今最要紧的是他怀中的这封信,至于永禄县,待他送完信回来再做探查便是。
......
申时,太阳高照。
赵休在柳阳府城门前下了马,他的神情与上次沈筝初到柳阳府时一般无二。
这也是他第一次来柳阳府。
赵休牵着追风缓步上前,他看着高耸矗立的城门,起了敬畏之心。
城门口值守的人员一打眼便看到了身着捕头服饰的赵休,朝他招招手,示意他过去。
赵休牵着追风越过了人群向前走去,他心中有些紧张,第一次进城,可不能闹出笑话丢了县里的脸。
“兄弟,你是哪个县来的?”
待赵休站定后,门口的值守人员开口问道。
知府大人交代过,一般各县的人若无要事,是不会主动上柳阳府来的,所以若是县里来人他们会额外关注。
若有要事,定是不能在他们这儿耽误了去。
赵休听了他的问话,顿时没那么紧张了,开口答道:“我是从同安县而来,我县的沈县令有封信要我亲手交给知府大人。”
值守人员听后低头回想起知府大人说过的话。
知府大人说,信件这类物品,若不拆开看其内容,是不能判定其重要程度的。
所以若有人带信件而来,需直接将人带去府衙。
这值守人员转身将城门口的马牵了过来,与同伍解释了缘由后,对赵休说道:
“我领你去府衙,跟我来。”
赵休没想到此行会如此顺利,利索地翻身上马,跟着值守人员朝府衙而去。
二人到了府衙后,值守人员直接给门口的衙役说明了情况,那衙役二话不说便领着赵休走了进去。
赵休刚进门,便被府衙的恢弘气势给震住了,但他不敢东张西望,怕别人说他是乡下来的不懂规矩。
衙役在前领路,对他说道:“今日你运气好,大人刚好在衙中。”
赵休也觉得今日运势不错,从进府衙开始就极为顺畅。
他将手伸进怀中拿出了信件,小心地将信件拿在手中,深吸了口气。
要见到知府大人了。
说他不紧张肯定是假的,从旁人来看,现在的赵休是同手同脚地在走路。
他跟在衙役身后,每一步都迈得极为小心,时不时还伸出手来整理自己的衣裳。
今日他代表的可是同安县。
“叩叩叩。”衙役叩响了书房大门。
赵休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房门缓缓从里面打开。
领着他的衙役开口说道:“这位是同安县的捕头,有封信件要交给大人,说是极为重要。”
门口的小童将赵休打量了一番,见他身穿的的确是公制的捕头衣裳,开口唤道:“你进来吧。”
赵休走进书房后,只见一名中年男子伏案写着什么。
只这一眼,赵休便被他身上的气势震慑住了,连忙将头低了下去。
小童看他老实地站在一边,走到中年男子旁小声说道:
“余大人,同安县的捕头有封信说要亲手交给你。”
余知府并未抬头,而是将手伸了出来,赵休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