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休朝县民们点点头,方才这些人可是极力护着肖展的。
但如今不是感动的时刻,这些好他都会记在心里。
泉阳县的县令闻言,给了泉阳县捕头一个眼神。
泉阳县捕头点头领命,如今他们在门口进不去,也不知道这同安县的县令在不在。
他们也不知道县衙院中一直坐着不动的二人是谁,更拿不准这同安县县衙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
如今同安县的捕头现身,他们自是要抓住这机会。
不然今日他们泉阳县衙之人上这同安县来,连县衙大门都没进去,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就算他们回了泉阳县能找补回来,但今日之事也够将他们的脸丢个精光了!
泉阳县捕头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缓步走来的壮年男子。
这男子身形壮硕,脚步沉稳,一看便是习过武的。
而他身上的气势,比起他这大县捕头也不遑多让。
这让泉阳县捕头不由将精神头提到了十二分,眼前之人,估计不会好对付。
他脸上挤出一抹僵硬的笑,要是往日里让他如此谄媚一个贫困县的捕头,比杀了他还难受。
但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开口道:“这位兄弟,在下泉阳县捕头绍明义,这位是我泉阳县的巴县令。”
赵休方才一走进就认出了面前之人,泉阳县的捕头与县令,往日他去泉阳县采买时瞧见过。
但他嘴上却不会承认,他故作惊讶状地看了一眼邵明义背后之人,然后猛地张大了嘴。
“竟是泉阳县的巴县令与邵捕头!”
然后他转过头去看着围在周围的县民,朝他们挥了挥手。
“都回去排着去,该领票的领票,这几日日头大,待会儿回去了灌灌地知道不!”
“诶!”
县民们听话极了,纷纷放下了手中的农具,重新排起了队,动作之迅速。
邵明义见他们这副模样,心中又有些傲气了,他朝着赵休点点头。
“正是,今日我们有要事来寻你同安县的沈大人,不知沈大人可在衙中?”
他想着若是这同安县的捕头恭恭敬敬地将他们迎进去,那他们还有得谈,不然等他们回了泉阳县,可别怪他们不客气!
赵休却没回答邵明义的问题,而是细细打量着他。
赵休将他上下看了个遍后,疑惑地问道:
“在下不知,邵兄弟既是泉阳县捕头,那为何要教训我同安县的捕快?”
邵明义被他问得面色一僵,这人这话是何意?竟是抓着不放?
不待他回答,赵休又继续说道:“虽然咱们两个县是兄弟县,但也没有越俎代庖的道理,邵兄弟你说是吧?”
邵明义脸上的笑彻底挂不住了,他心中暗骂,谁与你们这穷酸地方是兄弟县!
赵休见他不说话,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巴县令拱手道:
“若小人的手下有失职之处,小人与沈大人自会教导,还望巴县令莫要让邵捕头搅合了咱们兄弟县的友好关系才是。”
搅合?!邵明义彻底忍不住了。
明明是他同安县的小小捕快目中无人,竟敢将他泉阳县的县令拒之门外。
若要真说搅合,那也是那小捕快搅合才是!
如今这人竟把如此高的一顶帽子扣到了他头上?!
巴县令闻言也压不住心中的火气了,他巴乐湛做了十几年的官,不说政绩显着,但如今他任职的泉阳县富裕程度也是十里八乡有目共睹的。
今日可以说是他近些年来受过最大的屈辱,而对面都是些什么人。
捕快捕头罢了!
此时他的是心中天人交战,一边是那同安县的高产水稻,一边是他与泉阳县的脸面。
哪边重要?
他心中有些后悔,早知道方才就不下马车了,应当待那同安县令出来迎接之时再下车才是。
赵休见他不说话,只是垂眸伫立在一旁等待。
片刻后巴乐湛心中终于做了决定。
他在县令之位坐了十几年,每次调任都是平迁,就算这次来任职的泉阳县本就颇为富庶,但也不能保证他官路畅通,他早已受够了巴县令这个称呼,他,想升官。
若是今年他能从同安县令手中得到那高产水稻种子,再与同安县令联手控制粮种。
那两年后升官就是板上钉钉之事。
他要仕途还是脸面?显而易见。
巴乐湛沉默片刻后开口问道:“本官确是有事寻沈大人,沈大人可在衙中?”
他语气算不上好,但也绝非算差。
他来之前本以为只要将自己所想的条件开出来,那同安县令便没有拒绝的理由。
所以他也未曾叮嘱邵明义要作何态度,在他看来,等价交换罢了,不用低声下气。
可谁知这同安县上至县衙下至县民,都不是善茬,如今他们竟是连同安县衙大门都还没进去!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些人如此硬气呢?
赵休闻言脸上挂起了笑,小样,早把态度摆正不就好了!
他开口道:“现在时辰还早,大人应在衙中,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