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也知道吴里正的意思,一位村民说道:
“吴叔,咱们明白,之前县令大人说过,匹夫无罪,怎么就有罪了!”
旁边的人纷纷附和,说他们绝不往外说,一切等里正禀报给县令大人后再说!
吴里正点点头,虽然大家都没咋读过书,但最基本的道理还是懂的。
他唤道田坎上的老刘头:“老刘头,快,咱们到你家去,用你的牛车拉我去县衙一趟!”
“好嘞!”
一路上老刘头愣是将牛车赶成了马车。
......
沈筝听到这个消息也站了起来,满脸喜色。
“我估摸着日子就是最近抽穗,看来你们上河村最先插秧,也是最先抽穗的。”
县衙里排队领粮票的村民听了吴里正的话不太相信,十几个稻穗?
他们纷纷问道:“吴里正,你莫不是看错了,怎会有十几个之多!”
吴里正一叉腰:“就是十几个!我断不可能对县令大人撒谎!过几日你看自家田里便知道了!”
村民们一听这话愣住了,还是不太相信,但是吴里正说得也是,难道他吃饱了撑的特意来县衙骗县令大人吗?
他们也有些坐不住了,瞬间想跑回村里去看看自家的稻子。
可这粮票总不能不要了吧,今日过了又得过七日才能领。
他们只得站在原地,忍着那股想立刻回家的冲动,心思却飘到自家田里去了。
方才李宏茂三人就走了出来,将前面的话听了个大半。
李宏茂也有些不信,虽说他是读书人,但农忙之时也是要下地帮忙的。
而他们那处,是要种稻子的,但他们的稻子亩产就在一百多斤左右,也就是每株稻子结一到两个稻穗。
但他此时却无条件相信了吴里正的话。
不为其他,因为拿出稻种的人是沈筝,他无条件的相信她。
他不禁想到了在上河村的同乡,他们也应当知道这个好消息了吧?
他们应当开心极了。
李宏茂脸上挂起了笑,他问道沈筝:“大人要不去上河村看一下?”
吴里正也正有此意,他本就是来和县令大人分享的,他想让她去看看那稻穗。
沈筝却摇了摇头,她确实想去看看,但眼下有更重要的事。
并且那稻种是她拿出来的,往后是怎样一番光景,她在很早很早之前,在另一个地方便看到过了。
吴里正有些失落。
他心想县令大人果然厉害,这如此大好事都这般沉得住气。
沈筝看着吴里正的神色,开口说道:
“我不去看,并非我不在意,而是眼下咱们有更重要的事。”
吴里正疑惑地看着她。
沈筝对着一旁的赵休说道:“今日追风不在,你去车马行租匹快马,去各村通知里正们,下午来县衙议事。”
赵休应了一声便小跑着出了县衙大门,此时他心中也激动不已。
他与李宏茂一样,一开始便信了吴里正的话,他虽然想回家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家里人,但显然大人交代之事才是更重要之事。
她所说的更重要的事,便是不出几日,县里的稻子定会陆续抽穗,到时有心之人更多。
他们不能等人彻底把他们盯上了才想应对之法。
她要一开始便做好万全准备。
吴里正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心道是自己片面了,还是县令大人想得全面。
他看见其他村子的人还在领粮票,便主动去了后院亭中等待。
李宏茂主动走上来接过了沈筝手中的毛笔。
“大人,这等小事属下来便好,您先去忙。”
沈筝也不和他推辞,她确实需要静下来细想一下,接下来该如何做。
沈筝走后,方子彦在一旁有些不明所以,怎的一个稻子就让这些人如此高兴?
他小声问着提笔写粮票的裴召祺:“你们为何如此高兴?”
裴召祺叹了口气,头也不抬地说道:“你知道一株稻子结十几个稻穗意味着什么吗?”
方子彦挠挠头:“意味着稻子有了十几个稻穗?”
裴召祺手一抖,一滴墨汁滴到了粮票上,他无奈地重新换了一张粮票。
他又问道方子彦:“你知道一株普通的稻子能结多少稻穗吗?”
方子彦老实地摇了摇头:“不知道。”
之前他在泉阳县也没有机会看见稻子啊,他连稻子与麦子都分不清,哪里能知道这些。
“一株普通的稻子,只能结出两个稻穗。”裴召祺回答道。
“啊?”方子彦的嘴巴大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他追问道:“那不是这一株稻子就顶得上好多株稻子了?”
这时他才明白众人为何如此高兴,这岂不是意味着到时候收下来的稻谷,能比以前多好多好多倍有余!
裴召祺见他终于懂了,舒了口气,随即又想到了什么,严肃开口:
“此事沈大人和里正们还要商议,你万不可告诉家里人,知道吗?”
方子彦的小脸也立刻严肃了起来,他朝着裴召祺重重点了点头。
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