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老。”
许主簿唤了他一声,然后回答道:“这位是我同安县的沈大人,我二人今日上门叨扰,是有一事相求。”
乔老听了这话,好奇地看着沈筝:“你这女娃娃还是个官?”
他转头又问道许主簿:“这女娃娃是个什么官?”
许主簿偷偷给了沈筝一个无奈的眼神,答道:“沈大人是我同安县的县令。”
“嚯!”乔老一声惊呼,“县令是个大官啊!”
沈筝被他的反应逗乐:“都说县令芝麻官县令芝麻官,也就您说我是个大官了。”
“嗐!”乔老吹了吹胡子,继续说道:
“老头子我窝在我这一亩三分地,你这女娃娃自是我见过最大的官。”
他说完就唤沈筝他们先坐下,然后自顾自地拆开了他们提来的糕点。
“哟,还是冠春斋的点心,不错,合老头子胃口。”
他将一块绿豆糕塞进了嘴里,边嚼边说:“说吧,你们找老头子所为何事。”
沈筝将其他两个口味的糕点帮他拆开,放在了桌上,然后拿出了装图纸的木盒子。
“我这有一纺织机图纸,想请您老帮忙做出来。”她说道。
乔老一听果然是让他做工具的,并且这工具还只是纺织机,脸上露出一丝无趣的神色。
他叹了口气说道:“这种小玩意儿我本是不做的,可谁让你这女娃娃是许家小子带来的。”
说完他又看了眼桌上的糕点,似是恼自己嘴馋:
“你买的点心我也吃了,唉,吃人嘴短,图纸拿来吧。”
沈筝知道她今日是借了许主簿的面子,不然以乔老的癖性,根本不会直接打开点心吃下去。
他其实一开始就没打算拒绝二人。
沈筝将图纸小心翼翼地从盒子里拿出来,展开放在桌上。
“乔老您看看,这纺织机可能与你所了解的有些不一样。”
乔老本想直接上手,又抬手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点心屑,还是选择在衣服上擦擦手,才将图纸拿了起来。
他心中想着,纺织机这种小玩意儿都大同小异,这女娃娃说的有些不一样,应当只是夸大,工具样式不一样罢了。
他做工具十几年了,什么样式没见过。
他神情轻松地将图纸拿了起来,待看到下面还有好几张图纸时皱了皱眉:
“一个纺织机而已,怎的这么多图纸?小女娃娃你自己画的?”
沈筝对这些工具一知半解,也不知道那些图纸的具体作用在哪。
她诚实地摇了摇头:“不是我画的,是一位世外高人给我的。”
若说要给系统定位的话,世外高人也没错吧?
面对乔老,她就可以毫无压力的胡诌,毕竟许主簿又不会出卖她。
一旁的许主簿看她面不改色的杜撰了一位高人出来,无奈地笑了笑。
而乔老听见世外高人四个字,顿时对手中的图纸来了兴趣。
他开始细看这纺织机图纸,看到第一张时他愣住了。
“什么!还能这样做的!”乔老惊呼出声。
他将图纸轻轻地放在桌上,满脸震惊与好奇:“小女娃娃,你告诉老头子,你这纺织机是用来做什么的?”
“自是织布了。”沈筝知道他问的不是这个,但还是起了坏心想逗逗他。
乔老一听立马吹胡子瞪眼:“老头子当然知道是用来织布的!织哪种布料!”
沈筝假装沉思,片刻后答道:“绫罗、绸缎、麻布、棉麻和......棉布?”
“老头子我就知道!”
乔老听了她的话后立刻一拍大腿,能做棉布的纺织机啊!
往日他不是没尝试过,可今日竟被眼前之人拿出了图纸来,他这是捡到宝了啊!
随即他又拿起图纸看了起来,那认真模样恨不得将图纸吃进肚子里去。
只第一张图纸他都看了许久,但他年纪上来了,有些精细之处看得不是很清楚,急的抓耳挠腮。
他将图纸递到沈筝面前,指着一处问道:“女娃娃,这处是怎么连接的!”
这还真将沈筝问到了,但她也不觉得尴尬,只是实话实说:
“这图纸我也不太懂,您老要不看看后面几张图纸,应当有详情图的。”
“噢对对对!”
乔老才想起下面还有好几张图纸,方才他都激动地给忘了。
他求知若渴般的细细看起后面几张图纸来,时而点头,时而惊讶,时而念叨:原来如此。
沈筝与许主簿见他看得入神,便在边上静静坐着,以免打扰到他。
“师傅,吃饭了!”
这时少年的声音从灶房传了出来,沈筝抬头一看,太阳高高挂起,阳光刺眼,已经临近正午了。
乔老沉浸在眼前的图纸中,对少年的话仿若未闻。
沈筝给许主簿使了个眼色,用气声悄悄问道:“咱们吃饭吗?”
许主簿也用气声回道:“大人饿吗?”
沈筝摸了摸肚子,早上吃得撑,其实现在不太饿。
她朝许主簿摇了摇头。
许主簿见她不饿,便不说话了,静静地看着乔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