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和恒王都想把沈灭越拉入麾下。
但这沈灭越的脑子全用在行军打仗上,只效忠于当今皇帝一人,坚决不参与皇子之间的斗争。金钱美人,权力富贵,他全都不放在眼里。
沈薇似懂非懂点头:“妾身明白了。”
沈薇下意识以为,燕王想拉拢沈灭越为太子效力。太子将来登基,必须兵权在手,才能稳固君主的地位。
天色已黑,如往日那般,沈薇和燕王同榻而眠。
冬日降临,夜晚的雪漫漫飞舞,等天亮后沈薇醒来时,院子已经铺上一层薄薄的白色积雪。
燕王起得早,先去婴儿房听乐游喊了好几声的“呼王”,才心满意足去上朝。
沈薇起得稍晚,在暖阁里用早膳。燕王白天基本不回王府,早朝后,往往还要去东宫帮太子处理政务。
采苹给沈薇盛了一碗热汤:“主子您不用担心,奴婢听说啊,太子殿下的病已经大有好转,甚至都能上朝呢。等太子痊愈,王爷以后就没这么忙啦。”
沈薇:“太子病快好了?”
采苹点点头:“是呀,坊间都这么说的。驻扎在东宫的太医,一大半都回宫里了,可见太子的病情已经好转。”
沈薇对太子殿下了解不多,只知道他一直有疾,去年还请了赫赫有名的江湖第一神医为他治病。
莫神医妙手回春,加上皇宫里太医们的精心照顾,应该已经治愈了太子的顽疾。
沈薇心里暗暗高兴。太子和燕王手足情深,太子病愈是好事。太子将来顺利登基,燕王必定得到重用。
燕王地位稳固,她这个侧妃也有光明富贵的前途。人生都在按照她的规划进行,沈薇心情颇好,又干了一碗营养丰富的骨头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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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飞逝,转眼镇南侯和平阳县主的大婚之日来临。燕王忙于朝政,王妃又“重病不起”,便只能由沈薇去镇南侯府赴宴。
皇子的侧妃地位也不算低,名字在皇室玉牒里,也算得上是皇家的儿媳。
为了不落人口舌,沈薇专门把李瑶这个燕王府嫡长女也带上。
沈薇带李瑶去赴宴的消息,传到王妃的坤玉院佛堂里。
王妃点燃三炷香,虔诚地送进佛龛里。王妃冷冷道:“侯府婚宴,沈氏一个出身卑微的农户女,竟取代本王妃去赴宴。当本王妃死了吗?”
刘嬷嬷在旁边,平静地说:“王妃,您现在病着。外面天寒,实在不宜走动。”
王妃不屑一笑。
她没病,所谓的“病重”不过是打压她的借口。
王妃长叹一口气,注视那尊菩萨佛像,缓缓勾起唇角,露出一个病态的笑容:“就让沈氏得意几日。”
日子还长,前途未定。
王妃现在已经不是孤家寡人,她有了帮手。只等时机合适,她会想办法把沈薇、把所有挡路的恶人,都送上黄泉路。
...
刚落了一场雪,镇南侯府红绸和白雪交相辉映。宾客们陆陆续续抵达,现场热闹非凡。
沈薇坐在命妇一桌,举止落落大方,让人挑不出丝毫的错漏。她有燕王的宠爱,有皇后和昭阳公主的照拂,其他命妇们倒也不敢面露嘲意,反而上前曲意逢迎的贵妇们不少。
沈薇游刃有余和她们聊天。
她怀着孕,不方便走动,几乎一直坐着。宾客们纷纷去门口看热闹,等上官轩把平阳县主接回来。
赵青虽被封了县主,但不知为何,皇帝迟迟没有赏赐宅院。上官轩便在燕京租了一个大院子,让赵青在此处梳妆,当做是接亲的地儿。
“采苹姐姐!”一个小丫鬟匆忙跑过来,她满脸着急。
沈薇认出,那是赵青身边的丫鬟。不用沈薇提醒,采苹已经主动把那丫鬟拉到一边。
丫鬟焦急道:“采苹姐姐,你可得帮帮我!那日南海珍珠掉在地上,有一颗面上沾了瑕疵,怎么都去除不掉。”
采苹安慰她:“莫担心,你带我去看看。”
赵青今日大婚,还在府外的院子里待嫁,没有归来。
丫鬟把采苹带回落芳院,丫鬟打开妆匣,取出一颗珍珠:“新娘凤冠用了十颗珍珠,还剩两颗。这两颗里,有一颗珍珠今早浮出黑色的斑痕,我怎么都擦不掉。”
若是赵青回来,发现珍珠上忽然出现黑斑,肯定会责骂丫鬟。
丫鬟很担心,只能来找采苹求助。
采苹假装检查珍珠,笑道:“只是一点斑痕,用盐搓了就掉。好妹妹,你去弄一点粗盐来。”
丫鬟没怀疑,立刻跑去后厨要粗盐。采苹则是趁机溜到墙角,把里面的羊皮书取出来,又迅速把伪造的羊皮书塞进去。
采苹正要布置火油,营造赵青屋子“不慎失火”的假象时,院子外传来清脆的呼唤:“翠儿,听说嫂子妆匣里有南海珍珠,拿出来给本小姐看看。”
采苹吓了一跳,把羊皮书藏在怀里,从旁边的窗户翻出去,躲在窗子外静观其变。
门口传来脚步声,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上官芊走进来。去后厨取盐巴的丫鬟,听到动静后也匆忙赶回。
上官芊直接走进屋子里。
视线扫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