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药,言北跟刘云说自己太累,要进房休息。
她一夜未眠,能不累吗? 刘云站在门口,低声抽泣:“北北,妈这都是为了你好,你别怪妈。”
言北进房,倒头就睡,是真累,没多会儿,人就睡过去了。
刘云做好饭,开门好几次,都没敢吵醒她。
“江亦风,你别丢下我,别不要我……”
梦里她都在卑微乞求,拉着他的手,却被他狠狠甩开。
睁开眼,床前是刘云守着。
“又做梦啊?”刘云柔声问她。
她起身一头扑进刘云怀里:“妈,你不会丢下我,不管我吧?”
刘云霎时喉咙一哽,笑说:“傻孩子,妈怎么会丢下你不管,妈还要等着看你披上婚纱呢。”
“妈,对不起,以后都不会再惹你生气了。”
从中午一直睡到天黑,瞌睡也算补了回来,脑袋清清醒醒的,浑身的疼痛都能清晰感应到。
摔的那跤,连膝盖也擦破了皮,她洗澡的时候才发现,两膝盖上一大块的淤青,手肘上也有,现在疼的厉害。
刘云给她热好饭菜,进门让她出去吃,她连忙放下袖子,拉下裤腿,应了刘云,起身出去。
一桌好菜好饭,放到嘴边却索然无味,她强迫着自己吃了几口,便放下碗筷。
刘云没逼她,知道她现在是强忍着委屈,索性由着她,自己把饭菜收回厨房,看她陪小黄玩得心不在焉,借口出门陪芙蓉走一走,实则是留空间让她自己待待,哭也好,笑也好,发泄发泄总是好的。
刘云走后,她卸下最后一丝伪装,痛痛快快哭了一场。
小黄没白养,在她跟前一直蹭来蹭去,要是会说话,估计也会哄哄她。
哭累了,心口又堵上一口气撒不出来,堵得她快缺氧。
她把小黄的食盘装满,看它吃得正香,便出门爬上楼顶。
楼顶是她从小到大的秘密基地,不开心的时候,她总往上爬,对着天上的月亮,星星,诉说心里的一切。
风有些大,刚跨过门槛,就打了个寒颤。
往里走,她仰起头,满天的繁星,却不知从何说起。
太多的话哽在喉咙里,却只能一个人受着。
她静静看满天繁星璀璨,却没有一颗能照亮她的心,她失望地低下头,一股淡淡的烟草香随风在鼻尖萦绕,她转头,不远处,一点火星苗从高落到低,最后被扔在地上踩灭。
蓦地,她的脚下做出本能的反应,朝着楼顶的大门跑,膝盖上的伤与裤子相碰,擦的有些疼,脚步慢了下来。
腰一瞬被有力的大手钳制住,是熟悉的感觉。
他的速度就像闪电,让人避犹不及。
他的额头抵在她的后脑勺上,她浑身一颤,他才松开手。
她一句话未说,提脚就要离开,岂料,被他拽回抵在墙上。
她看着他,哭不出来,也笑不出来,他害怕他再重复那些伤她的话,才主动开口。
“江亦风,不要说,不要再提醒我,我都知道,我都记在心里了,像烙印一样……我不会纠缠你……但我没办法停止不去爱你,求你,别逼我……”
他看着她,处处是伤,却句句不提她疼。
黑眸死死盯着他,却没有了往日的温度。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为什么没告诉警察,你遇到了我。”
她抿抿唇看他,嘴角勾了勾:“没必要,不是你干的……我怀疑过,但当我把龙三夜里所有的数据做过对比后,你出现的时间前后与他出事的时间根本对不上。”
“你不怕是我故意设的局?”
她摇摇头:“不怕,云霞失踪的时候,我也没出卖你。”
他眉头蹙起,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你知道什么?”
她苦笑:“你会杀人灭口吗?”
为什么她的胆儿这么大,他竟拿她没办法。
他用手抬起她的下巴,好好打量一番:“胆儿这么大,吴伟碰你的时候,怎么害怕得把‘风哥’搬出来?”
他当时就在病房的窗帘后面,目睹了一切。
她笑着回:“所以,还真是你把他的眼睛打肿,手掰断,逼他报警的……但是,我猜不到另外一个人是谁。”
江亦风苦涩地笑着把额头抵上去:“言北,你知道的太多了。”
她依然在笑,笑着笑着从眼里流出泪来,问道:“吴伟碰我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
他微微一怔,冷言道:“没有感觉……”
“那许烨阳呢,他说是我男朋友,你也没有感觉吗?”
“对……”
言北点点头:“我知道了,”她别开脑袋:“江亦风,我会离你远远的……”
这一夜,她又在噩梦中频频醒来,一会儿是刘云把她扔在街道上独自离开,一会儿是江亦风倒在血泊之中……老言又等在校门口,朝她挥手……
她走出卧室,在茶几的抽屉里找到刘云的烟,刚点上,还没放嘴边,又移开放进烟灰缸里摁灭。
她满头大汗,瘫坐在地上,久久未缓过神,等刘云把她叫醒的时候,她全身蜷缩着躺在沙发上,睁开眼,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