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言北帮小黄洗过澡,还把自己的旧棉袄找出来,帮它做了个简易的窝,刘云嘴上说不让养,却处处想的周到。
“明天给它买个狗窝,放阳台上,这样暖和些。”
“北北你再看看,这狗吃什么好,可别养坏了,还得上狗牌,打疫苗……”
“等你上班去,还不得指望我看着啊,净给我添事。”
刘云挠着小黄的脑袋,自言自语:“小黄,以后还叫这名,李奶奶是你的主人,咱不能忘了,往后啊,这就是你的家,你就安心呆着吧。”
言北在一旁布置它的新窝,听刘云的一番话,“咯咯咯”直笑:“妈,白捡的儿子满意吗?”
刘云瞥她一眼,没理她,继续和小黄玩。
半小时后,言北洗漱干净在阳台上给小黄喂食,刘云冷不丁地问道:“最近有跟刘峥通电话吗?”
言北拨弄着食盘,漫不经心地回答:“有。”
“都聊什么呀?”刘云兴致勃勃地追问。
“聊工作……”
“没聊别的?”
是应该聊点别的,毕竟他们是正在进一步发展的相亲对象。
“他问我,要不要去省城?”言北继续回答。
言北如实回答,他们的聊天内容,想必介绍人已经传达过,她只是想从她口里证实一下。
“答应没?他爸妈催的急,介绍的阿姨,是一天好几个电话打来问,说再不决定,他爸妈亲自给你做工作。” 刘云也是小心试探,她知道言北脾气倔,可不是那么容易说服。
“妈,阿姨再打来,就告诉她,我没有离开北屏的打算,”言北抚摸着小黄的背脊,咬了咬牙,说:“或者……告诉她,我和刘峥只能做朋友。”
“北北……”刘云并不意外,这是意料之中的事。
众多相亲对象里,也就刘峥各方面条件都合适,想来逼一逼,跟她硬来一次,可还是拗不过她。
如果没有江亦风,刘峥固然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可谁又能想到,没有江亦风的存在,她的人生又会是怎样的走向。
有时候,她也会想,成全刘云吧,为什么要这么固执,赢了她,就一定幸福吗?
此时此刻,她不过是在单相思,一厢情愿也不过如此,远方的那个人身处何地,是否也像她一样,日日思,夜夜念。
“那就先从朋友处吧,没有一见钟情,那就日久生情。”刘云语气里透着迟疑,似乎这样说才能压制内心的怒火,以至于不再伤到她。
言北歪着脑袋,开玩笑道:“妈,你都没见过刘峥,光凭一张照片,就要我跟他长相厮守吗?”
刘云一愣,苦涩地笑了笑,“北北,你是不是觉得妈在卖女儿啊?”
“怎么会?”言北拉住她的手,抬眸眨眼一笑,“要真能卖个好价钱,倒也不错,砸手里可不好。”
“看吧,就是这样怀疑我的,”刘云恼火地把她的手挡开,“我就希望你过得好,不要像妈,三十来岁就守寡,好不容易把女儿拉扯大,就盼着她工作好,婚姻好,那我走也走得安心啊。”
刘云提起伤心事,又是止不住地哭,那眼泪,哗哗哗,跟堵不上的水口似的,一包纸巾都抽了一大半。
“妈,就当我年少无知,你就睁只眼闭只眼,等我撞了南墙,终归是要回头的。”言北抬眼看向她,伸手帮她抹去脸上的泪珠。
刘云终是输给她,却是嘴硬地说:“走着瞧吧,俗话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妈的话,你就好好装心里,毕竟,没有一个妈,不希望自己女儿好的。”
又被刘云上了一课,倒是心服口服。
今晚,夏盛平的大宅里,佳肴美酒一大桌,尽显高级。
但餐桌上却只有几人身影。
夏盛平接过助手切好的雪茄,看向对面的敛神抽烟的江亦风,朗声笑起:“亦风啊,你这命,可真硬,上次,替我挡了子弹,谁能想到,一颗子弹擦过去,在医院躺了一个月,活生生的又站在我面前,”
“这次在缅甸也一样,黄中居然背地里捅我一刀,险些就丢了货,赔了命,要不是你出现,拦下他的刀,我这胸脯子可就开花了。”
他抬手在臃肿的胸膛上使劲儿拍了拍。
江亦风抬起缠着纱布的手看了看,勾唇笑道:“夏哥,能帮到你,可是我的荣幸,当年,我从监狱出来,要不是你对我信任有加,我江亦风恐怕还在小道上混呢,更别说能在这吃香的喝辣的。”
夏盛平摇头,吐出烟雾:“命中注定,咱俩这兄弟缘分啊,你放心,有我夏盛平的一口饭,绝对不会让你饿着,哥有的,只要你需要,尽管提,哥都满足你。”
江亦风拾起桌上的筷子,笑道:“夏哥,我现在什么都不缺。”
他用左手搛起面前的一块红烧牛肉放进嘴里,咀嚼几下,神情淡然:“红烧肉谁做的?”
夏盛平抬头,看向一旁的女人:“玉雅做的,她说现学的,味道怎么样?”
江亦风抬眸,敛着眼朝玉雅看去,嘴里又慢慢品了一下,点头道:“还不错。”
“还不错,就是还有待提高,”夏盛平也开始搛菜,侧首跟玉雅说:“玉雅,继续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