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
言北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大院,屋里静悄悄的,想来刘云应该出去跳舞了,灶上炖着饭。
可她累一天,没什么胃口,就想好好躺一下,饭没吃,把包扔在沙发上,就进了卧室。
房间灯是亮着的,卫生间传来水流声,言北朝床上一瞥,LV最新款老花托特放在床脚,她嗤笑着往里走。
“王瑾夏,洗好没?”她靠在门边,朝里喊。
“马上。” 话音刚落,水流声戛然而止。
一分钟后,王瑾夏裹着浴巾出来,头上缠着毛巾,看到门边上的言北,咧嘴笑了笑:“我还是喜欢在这儿洗澡,舒服。”
言北瞅她一眼,走到窗前,把半开的窗关上:“在自己家洗澡,能不舒服嘛。”
“说的也是。”王瑾夏擦了擦头发,把身上的浴巾一扔,白花花的露着身子站在言北面前,“睡衣呢,给我找一下。”
言北见怪不怪,不疾不徐地打开衣柜,把那套性感的深V睡裙拿给她。
王瑾夏立刻挡了回去,眉眼轻佻着:“换一件,我这身材能撑的起来吗?”她挺了挺浑圆的地方,嗤笑起来。
言北把睡裙扔进衣柜,给她重新找了一套,撇嘴说:“女孩子家,让你矜持一些。”
言罢,王瑾夏笑着把衣服穿上,言北累得伸伸懒腰,把衣服脱了,换上睡衣。
“你不吃饭啦?刘姨给你炖着呢,她和我妈去跳舞了,让我提醒你吃饭。”王瑾夏抬头瞅着她。
“不想吃,今天累死了,我想睡觉。”言北把脑后束的长发解开,五指往发根挠了挠,便倒头躺在床上。
“好吧,我也没胃口。”王瑾夏坐在梳妆台前,从里望着床上的言北,神色忧伤。
“怎么啦?二人世界才刚过完,就舍不得啊?”言北翻身坐起,看着镜中黯然神伤的女人。
“他老婆生了,”王瑾夏嘟着嘴转过身,“生了个胖儿子。”
神色越发低沉,肖俊老婆为他再添一子,正室的地位越发稳固,哪个女人不是自私的,嘴上说没有夺位的想法,可一旦肖俊偏爱正室,她这个情人的结局终究不言而喻。
言北清楚,她已深深陷进去,难以自拔,肖俊伤过她一次,她也死过一次,重获新生后还要被他折磨,那就是真爱。
爱情里,主动爱的人,用情最深,伤得自然也最深。
“所以,他现在是冷漠了你?”言北淡声问。
“那倒没有,热情依旧,只是公事私事缠一身,估计不能常常见面。”
王瑾夏仰头长叹,“北,我也给他生个儿子怎么样?”
“私生子?”言北斜瞥她。
“有儿子的话,他的心思总要给我一半吧。”她在爱情里,浑然失去了职场上的清醒。
“瑾夏,嫡子和庶子你觉得哪个更好?”言北正色地瞅着她:“你想用孩子牵住他,可你为孩子想过没有,他会喜欢这样自私的妈妈吗?”
王瑾夏抬眸,眼眶泛红,她以为自己可以做个善良的人,可当一份爱被分割成好几块,她发现,她也是贪心的想要多得到一块儿。
她自嘲一笑,起身从床脚的包里拿出女士香烟,点了一根:“算了,就这么混着吧,过一天算一天。”
言北抬手从她手里拿过烟盒,径自取了一根叼在嘴里。
王瑾夏见状,愕然地盯着她有模有样地点燃,姿势优美地衔着烟。
“什么时候抽上的?”王瑾夏盘腿坐她旁边。
“刚学的。”言北说。
“怎么,就因为刘姨给你认了个哥,你就拿这东西消遣?”
“你别说,这烟吧,它伤身,但挺提神。”言北把烟夹在手里看了看。
“你跟江亦风到底怎么回事,你俩这暧昧得搞到什么时候。”王瑾夏歪着脑袋看着她。
言北低头闷笑一声把长发一撩,抬手把衣领往下拉,露着半截胸膛,目光所及之处,白皙的肌肤上,斑驳的浅粉色暴露无遗。
王瑾夏目瞪口呆地盯着那些情欲后的痕迹,不禁竖着食指往天花板上指了指:“他干的?”
“嗯。”言北毫不迟疑,“瑾夏,我追的江亦风,就昨晚上,我站他家门口,跟他表白,问他,要不要跟我谈恋爱,你说我是不是轻浮了?”
王瑾夏的眼瞪得更圆:“死丫头,你出息了啊,知道把握机会了。”
王瑾夏抬手捏着她的脸颊:“什么轻浮不轻浮,爱情面前,人人皆是情奴,不分贵贱。”
言北抽了一口烟,耸耸肩,把衣服穿好:“可我没想好怎么跟我妈说,她要知道我背着她跟了江亦风,指不定得气出病来。”
“北,刘姨就想好好保护你,可她忘了怎么爱你……要不然,你俩生米煮成熟饭,让她提早当外婆,她还能不同意。”
“行了吧,你尽出馊主意。”言北蹙着眉,略显无奈。
“那还有更好的办法吗?”王瑾夏挠挠眉。
言北沉默许久,更好的办法是什么,她也不知道。
此时,屋内两个人各自陷入沉思,手上夹的香烟,飘飘冉冉,烟灰落在手背上的一瞬,言北皱了下眉。
“忘了件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