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撞路边的护栏上,三岁的小孩当场死亡,女的重度骨折,男的颅内出血,现在还在抢救中。”
李双话音落。
言北把手里的杂志合上,深吸一口气,推到桌上。
这种事,医院里一天得有多少,对医生来说,家常便饭而已。
言北感慨,那么小的孩子,心疼,“意外和明天,还真说不准,当妈的,得多难过。”
“可不是嘛,那妈哭的死去活来,孩子没了,男人生死未卜,有时候想想,这人,能活着,健健康康的就是福,什么名,什么利,在那一刻,一文不值……”
说到这,言北想到江亦风,他能活着站在她面前,不就是她的福,起码,没从她的世界消失。
“双姐,那天,那个手上有纹身的男人,到这儿看的什么病?”言北向李双打听。
“有纹身的男人?”李双努力想了下,“是不是把你拦门口那个,我都忘问你了,你们认识啊?”
李双饶有兴味地凑近她。
言北回头笑笑,“认识,楼上邻居。”
她说的随意,关系显得没那么亲近。
“那男人,好man,你别说,我要没结婚,那天我准抓住机会,邂逅一场美丽的爱情……”李双陶醉得像个少女。
言北不屑地揶揄道:“他是挺闷的。”
“楼上邻居,就没擦出爱的火花?你究竟喜欢什么类型的,这么多次相亲无果,打算一直单着?”
“不合适,单着总比凑合强。”言北正色道。
李双笑了笑,说:“你还没三十,就把人生看通透了,你的人生,究竟遭遇了什么呀。”
说着,欠着身拍了拍言北的肩:“单身久了,就越喜欢单身……那男的不错,痞帅痞帅的,邻居嘛,言医生这姿色,多少人可望不可即,拿下他,轻而易举。”
“对了,”李双刚走两步,回头说:“那天他就开了盒安神的药,我也纳闷,常见药,外面也能买啊,说脑袋受过伤,偶尔有失眠症状,我看手术挺大的,开颅吧,疤痕那么长一条,你不知道啊?”
“嗯,脑出血。”
她也是今天才知道的,至于是磕的还是撞的,都是他混的,言北漠不关心。
午饭是去食堂吃的,没什么胃口,打了两个清淡的小菜,端到餐桌上,开饭前,她掏出手机看,那钱,江亦风还没收。
她突然又想到吴倩的住院费,话说出口,还是要履行,毕竟,是她误会他是家属,才让他交的住院费。
她又转过去一万,收起手机,筷子在盘子里搅拌几下,搛起几根菜放进嘴里,嚼几下也无味,起身抬着餐盘放回余菜回收点,就出了食堂。
她坐电梯上住院部办公室,刚出电梯走两步就撞上苏娜。
自从那天得偿所愿当了一助,人也开始神气得很,身边还弄个小跟班。
“言医生好!”小护士笑脸相迎。
不料苏娜一个眼神暼去,小护士的笑一瞬僵住。
“言医生,怎么看你有精无神的,实在伤的重,就别硬撑着,请两天假也耽误不了什么事,何必逞强。”
言北单手撑腰,撩拨着胸前的头发,口气一点不输苏娜:“苏医生,您看我是能请假的人吗,您这么忙,住院部这些鸡零琐碎的事,还不得有人做啊,” 言北不禁笑出声:“咱住院部的小妹妹们,一个个忙的脚丫子朝天,您倒好,还给自己配上秘书,您说,我要请假,能批吗?”
“言北你……”苏娜气得脸颊涨红,吞吞吐吐解释道:“我让她帮我去做记录,有问题吗?”
“没有,”言北耸耸肩,语气平淡:“苏医生请自便。”
话音落,言北的目光看向苏娜的身后,不远处江亦风迈着大步走来,抬头看到言北,脚步缓下来,敛着眸光,确定是言北,又加快了步伐。
“你怎么在这儿?”
苏娜眉头一皱,显然言北不是在跟自己说话,便扭头看去。
江亦风健硕挺拔的身躯立在一旁,嘴角噙着一抹勾魂的笑,加上小麦色的肤色,整个人散发着男人独有的魅力,就如李双嘴里说的“好man”。
言北的心跳竟不自觉地加速。
江亦风皱了下眉,说:“医院有规定,我不能来这儿吗?”
言北无奈,他说话就没个正经,懒得搭理他。
“你好,”苏娜顿时一脸乖巧小女人,伸出一只手递给江亦风,柔声道:“我是言北的同事,苏娜。”
苏娜这波骚作,言北破防地瞪大双眼。
江亦风熟练地把手也伸出去,意思下地握了下苏娜的手,“江亦风。”
苏娜得意地回头看言北,“言北,你朋友?以前怎么没见过?”
言北睨了两人一眼:“现在不是见了。”
小护士道:“苏医生,电梯来了。”
苏娜临走前,假惺惺地笑着说:“言北,改天约上,喝一杯。”
说着眼神往江亦风身上去:“拜拜!”
江亦风居然附和地跟她挥挥手,简直出乎意料的混。
言北刚才还怦怦乱跳的心,现在差点就整不跳。
暼见言北莫名其妙的表情,江亦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