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水有点惊讶,说:“可是义/父……京/城里全是十六卫府的侍卫,梁祁又有质子在手,赵邢德完全没有反/抗能力。那岂不是让梁祁把便宜捡了去?”
男人说:“不,还有赵邢端和楚钰秧,你不记得了?”
淮水听到男人提起赵邢端和楚钰秧,他目光躲闪了两下,看起来有点不自然,说:“我师父……赵邢端手中密诏被梁祁抢走了,若不是义/父派人去帮他,恐怕这会儿尸体都凉透了。他们现在手中没有密诏,反而还要去军营调兵,到时候能不能活着回来都不一定。”
男人说:“这场对弈已经开始了,不只是赵邢德和梁祁,或者梁祁和赵邢端。更是赵邢德和赵邢端之间的……”
淮水不明白他在说什么,这种情况,赵邢德和赵邢端显然是一伙的,应该同仇敌忾。
楚钰秧和赵邢端一路快马加鞭,中午都没有停下来吃饭,只是买了干粮在马上随便咬了两口。一日的路赶下来,赵邢端的脸色又变得惨白起来,尤其是嘴唇的颜色,几乎看不出红色来了。
楚钰秧想让赵邢端停下来休息,不过赵邢端一直说没关系,直到晚上天色大黑,他们才投宿在客栈里。
楚钰秧瞧见赵邢端那张惨白的脸,就心疼的不得了。把人轰上/床去,然后找店小二烧热水,又点了饭菜端进屋里。
楚钰秧忙乎了一通,累的腰直疼。骑了一天的马,身/体本来就要散架了,现在更觉得哪里都难受。
他本来想去楼下问一问还有多远才到地方,结果还没走到楼下,就听到一楼有几个人在边聊天边吃饭。
一个人说道:“这世道真是乱/了啊。”
“谁说不是,端王爷竟然要造/反了。”
“端王爷不是皇上的同/胞兄弟吗?怎么也造/反?”
“嗨,你忘了十多年/前,皓王造/反的事情了?那不也是兄弟吗?”
“皇家那些事儿,咱们是明白不了的。”
楚钰秧一惊,听得后背都是冷汗。赵邢端要造/反的事情,是哪里传出来的谣言?
他心脏突突的猛跳,略一思索,恐怕是有人故意传播的谣言。就像是当年皓王造/反的事情,不论皓王有没有真的要造/反,谣言传出去了,所有的人都信了,那么皓王没有造/反,也变成了十恶不赦的叛臣。
十年过去,然而现在轮到了赵邢端。
他们现在是要去军营调兵的,有人故意传出端王要造/反的事情,肯定是想阻止他们调兵。本来没有密诏调兵就已经够困难了,现在就是难上加难。赵邢端一旦将兵调出来,带回京/城去,就成了举兵逼宫,兵临城下准备造/反的铁证。
楚钰秧急急忙忙的回了房间,说:“端儿,不好了!”
赵邢端面色如常,示意他稍安勿躁,说:“我知道,不要担心。”
“你知道?”楚钰秧更是惊讶。
赵邢端说:“昨天晚上我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劫,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今天赶路的时候,赵邢端就听到了流言蜚语,楚钰秧当时并没有注意,赵邢端也不想让他担心,所以就什么都没有说。
楚钰秧问:“那怎么办啊?”
赵邢端摇头,说:“没有办法,只能按照原来的计划,照样去调兵。”
楚钰秧觉得,赵邢端说的也不是办法。就算他们成功调兵,回去给皇城解围,最后什么事情也没有了。可是悠悠众口如何平息,赵邢端被扣上了这么大的帽子,以后就变成了一个疙瘩,不只是赵邢端心中的疙瘩,恐怕是皇宫中所有人心中的疙瘩,这恐怕是很难以消失的。
淮水很快就听到端王爷要举兵造/反的消息,京/城里顿时风风雨雨的,好像这件事情是有人亲眼所见一样的真/实,不少人开始战战兢兢。
淮水忽然明白了义/父话中的意思。
这一晚上,楚钰秧根本都没睡好觉,难得的失眠了。
第二天一大早,楚钰秧和赵邢端继续赶路,赵邢端是铁打了心,一定要去调兵回京,不管别人如何说。
军营已经不远,第二日行到晌午时分,楚钰秧已经能远远的瞧见军营的样子了。
他们不明直接进去,恐怕在门口就会被士兵拦住,所以赵邢端就带着楚钰秧悄悄的潜了进去。
京/城周围的这一处军营里的士兵并不很多,但是与京/城里的十六卫府侍卫数量相比,那就多的太多了,只要调了这些士兵回去,绝对可以解决皇城之危。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如何劝说领将带兵去京/城。
两个人悄悄潜入军营,摸/到一处房子前,里面似乎有人在交谈,离得太远楚钰秧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赵邢端将他带的近了,楚钰秧这才听到一些。
里面一个人说:“京中传来消息,端王爷竟然造/反了,我们需小心谨慎。”
另外一个人说:“这等谣言你都相信,端王爷是什么样的人,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们可都是跟着他上过战场的。”
“唉,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如今谁又知道呢?”
“你这话我可不爱听!”
“你想想啊,端王爷,那可也是先皇的子嗣,又怎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