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在了男人的膝弯处,那男人“哎呦”了一声,扑了个歪,双腿一曲就跪了下去,紧接着又是扑的一声。
男人跪在地上,脑袋就扎进了楚钰秧堆了一半的雪人里,露出一个屁股,看起来实在滑稽。
楚钰秧抬头一瞧,瞧见站在窗口的赵邢端,立刻喜上眉梢,笑眯眯的跑到窗口,凑过去说:“端儿,你来英雄救美啦。”
赵邢端顿时头疼欲裂,对楚钰秧的没羞没臊实在没辙了,说:“谁是英雄,谁是美?”
楚钰秧说:“你是英雄,我当然是美了。”
赵邢端质疑的挑眉,说:“你?”
楚钰秧嘿嘿的笑,说:“对啊,我要是长得不好看,就不会有人调戏我了啊。”
赵邢端:“……”
赵邢端看了一眼撅着屁股的男人,说:“他眼瞎了。”
其实楚钰秧的样貌的确算是不错的,一双大眼睛极为灵动,轮廓柔和又精致,笑起来还有小酒窝。
赵邢端虽然从来没去过南风馆,不过达官贵人家里养几个样貌好的娈/童或者书童,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情,再正常不过,他瞧过的也不少,楚钰秧的确算是长得不错的。
那男人从雪里跑出来,啐了好几口,才把满嘴的雪吐干净,嚷嚷说:“谁打我?”
赵邢端面无表情的说:“我。”
男人气得火冒三丈,又啐了一口,说:“狗娘养的杂碎,你他妈不长眼睛,不知道我是谁是不是?你敢打我?”
男人没说完,赵邢端已经又掷出一个杯子,将骂个没完的男人又打倒在地上了。
这回男人倒在地上直打滚,疼得爬不起来。
或许是他们这里声音太大了,不少房间都打开门看出了什么事情。赵邢端的侍从全都出来了,滕衫林百柳和淮水也出来了。
滕衫问:“出了什么事情?”
楚钰秧坦然的说:“他调戏我,被端儿打了。”
男人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喊道:“呸,不就一个兔爷,二爷看上你是你的福气。”
男人还在骂骂咧咧,忽然一个房间里走出来个妇人,那妇人听到男人的声音,立刻就瞪了眼睛,说:“你又去拈花惹草了是不是?”
男人听到声音身体一颤,差点跌倒在地。
那妇人已经走了过来,推搡了他一把,说:“你上次怎么跟我保证的来着?早知道你还到处拈花惹草,我就让你被那些赌坊的人打死算了!”
男人见到妇人就怂了,赶紧说道:“不,不是这样的,那个兔爷他先勾引我的,我是被他勾引的。”
男人嘴里极为不干净,林百柳都听不下去,手一翻就拔出剑来,喝道:“你说什么?”
被剑指着,男人又怂了,一句话不敢说,被妇人推搡着回了屋里。
一堆围观的人指指点点的,都在小声议论着。
“真是对不住,我二哥喝多了,就是喜欢胡说八道,几位别放在心上。”
有个看起来三十岁的男人,一脸尴尬的给他们道歉,这男人长得和刚才喝多了酒的男人有点像,不过看起来脾气是完全不一样的。
楚钰秧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已经冻得不行了,摆了摆手就回了屋子里。
管事的听说这边闹了事情,赶紧过来看了看,给他们道歉说:“那边屋里的韩二爷就知道喝酒闹事,已经得罪过好几位客人了。大雪天的也总是去喝酒,喝的稀里糊涂的半夜回来,大半夜砸桌子砸凳子的。几位若是嫌他吵闹,倒是可以搬到隔壁的院落去,那边也是给客人准备的,还没住满。”
楚钰秧倒是没什么意见,反正有赵邢端在,完全不怕别人想占便宜。
不过还是赵邢端拍板了,一行人搬到了隔壁的院子去,赵邢端只是说:“我习惯清净。”
隔壁院子住的人还不多,倒的确是很安静。他们在这里住了两日,都没有看到庄主卢铸。
听说卢铸的病挺厉害的,已经到了不能下床的情况,需要卧床静养,所以并没有露面。卢铸本来有两个儿子,不过听说全都英年早逝了,只剩下一个二十出头的孙子叫卢之宜。卢之宜倒是露过一面,不过现在煮雪山庄上上下下全都要他打理,而且马上要寿宴了,所以卢之宜也很忙。
两日里赵邢端让随从在煮雪山庄里四处探查,但是没什么收获。
到了第三日,终于是卢铸的寿宴日了。
楚钰秧一大早就醒了,寿宴晌午开始,听说庄主卢铸今天气色还不错,勉强可以下床,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人逢喜事精神爽。
接近晌午的时候,就有小厮过来,请他们到正厅去参加寿宴。
一片白茫茫的煮雪山庄布置的还挺喜庆,大家聚在一处,倒也不显得多萧条了。宴桌摆在厅堂里,摆了十来桌,丫鬟们鱼贯而入放好菜品,看起来竟然颇为丰盛。
楚钰秧还以为这种蔽塞的地方,会没有什么好菜吃,不过这里鸡鸭鱼肉全都有,闻着就颇有食欲。
寿宴还没开始,楚钰秧也不好厚着脸皮就动筷子了。
楚钰秧赵邢端等人人多,几乎占了一张桌子,他们坐在靠门的地方,并不是接近主桌的,不过这个地方倒是方便于观察。
楚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