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上轻轻按压捏了两下,说:“肌肉僵直,关节还没有僵直,死了应该没有多久。”
楚钰秧忽然“咦”了一声,然后手在他胸口停住,从他怀里掏出一个小牌子来,正反面都刻着字,分别是“诛斩贼盗”和“捕获叛亡”。
赵邢端一怔,说:“这是捕快的令牌?”
楚钰秧点头,小牌子做工不是很精致,而且边缘都磨损了,显然佩戴了很久,并不新。楚钰秧在衙门里呆了一段时间,当然一眼就认出来了,是捕快令牌,衙门里几个捕快一人一块,平时都会挂在身上。
赵邢端说:“他怎么会有一块令牌?”
楚钰秧没有言语,看了令牌好半天,似乎在出神。
赵邢端都怀疑他是入定了,等了半天,才听到楚钰秧忽然开口,说:“我好像想通一点。”
赵邢端说:“这个人难道也是滕捕快杀的?许氏被挖掉了眼睛,张老爷被挖掉了心脏,这个人被放血,很像当年恶鬼寻仇的传闻。”
楚钰秧没有回答他,反而问:“端儿,你觉得这三次命案现场,哪一次最为劲爆血腥?”
赵邢端没有犹豫,说:“这一次。”
楚钰秧点头,说:“的确如此。”
当他们看到满地鲜血扑撒了一大片的时候,都忍不住震惊了。眼前血红一片,这种视觉和感官上的冲击是不小的,感觉异常的血腥狰狞。
楚钰秧站起来,拍了拍手说:“我们快点回去叫人来把尸体弄走吧。”
赵邢端点头。
楚钰秧说:“哦对了,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我们还要再去一趟问春苑。”
“又去?”赵邢端皱眉,现在天黑了,问春苑正是迎客的时候。
楚钰秧一本正经的说:“我有重要的发现,就是条案上那几本书。我发现,在那三本话本中间放着一本诗集,我觉得很蹊跷。”
赵邢端不明白他在想什么,不过还是同意了,但是赵邢端的意思是偷偷的过去。
他们刚进了城门,就遇到了巡街的两个官差,楚钰秧立刻拦住他们,让他们回去报信,到后山去收尸体。
两个官差大吃一惊,急急忙忙的就去了。他们这小地方一连死了三个人,恐怕马上就要人心惶惶了。
赵邢端和楚钰秧并不回衙门,而是一起去了问春苑。他们不走正门,赵邢端搂住楚钰秧的腰,跃身一纵,轻而易举就带着他跃墙而入了。两个人悄悄的就进了之前的房间,然后关上门。
楚钰秧立刻就去长案前面,将那四本书拿起来,果然是三个话本,一个诗集。这三本话本估计是姑娘最喜欢的,祭拜时候也放了这三本。
楚钰秧将话本都放下,然后拿起诗集快速的翻看。诗集前面很正常,翻到一半的地方,忽然就变成了鬼画符,后面整整半本都是鬼画符,和张老爷书房里的那些鬼画符很像。
楚钰秧大喜,说:“端儿,原来这不是诗集,是一本翻译词典啊。”
赵邢端看不明白,说:“什么意思?”
楚钰秧说:“你看,就是一个字对应一个鬼画符,写信的时候为了防止别人看到,就用鬼画符代替,看信的人同样有一本这样的书,他可以对应着鬼画符找到相应的字,翻译过来就是一封信了。”
赵邢端心中一凛,说:“有了这本书,就能知道张老爷书房中的信都是什么意思了?”
楚钰秧猛点头,说:“没想到在这里。我觉得,李家小姐就是发现了这个,才被张老爷灭口的吧?恐怕张老爷当时翻遍了李家,还是没找到这本诗集,索性放火把李家全烧了。但是他没想到,这本诗集却在问春苑里。”
赵邢端不等他说完,已经搂住他的腰,然后快速的展开轻功,带他离开了问春苑,往张家宅邸跑去。
他们跑到半路,忽然感觉背后一阵风袭来。
赵邢端立刻警觉,快速旋身一转,将楚钰秧放在旁边,然后伸手搭在腰间佩剑上,眨眼之间就见银光闪动,赵邢端已经和来人交手。
“叮”的一声,两剑相交,刺耳的声音几乎能击穿人的耳膜。
楚钰秧看清来人,大喊一声:“滕捕快!”
来人就是滕衫无疑,他并不蒙面,连一身捕快的衣服都没有换,腰间的确缺少一块捕快令牌。
滕衫跃开数步,在不远处站稳。
赵邢端面色比月色还要寒冷,目光紧紧盯住他。
滕衫脸上少了几分憨直的神色,让人看着有些别扭。
滕衫将佩剑“叮”的一声扔在脚边,赵邢端脸色略变。
楚钰秧神色不慌不忙,说:“你就算拿两把剑,也打不过我家端儿的。”
滕衫笑了,说:“楚先生说的对,所以对我来说有没有剑都无所谓。”
楚钰秧也笑了,说:“算你识相。”
赵邢端说:“你的目的是什么?”
滕衫说:“我是来坦白的,人都是我杀的。”
他话一出,赵邢端脸色又变了,没想到凶手会跑到他们面前来自首。
楚钰秧拉了拉赵邢端的袖子,说:“端儿我们走,他是来拖延时间的。”
赵邢端一怔,心中顿时觉得不好,他们此时要去张家找书房中的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