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霄推开大门，一股热风便从正面传来，瞬间褪去他身上因气温而带来的寒冷。
如今已是十二月中旬后，正式进入到冬季时节。
虽说北部地区还未到飘雪的日子，但温度已经降了下来，并以每天几度的速度不断向下驰骋。
显然。
这里一楼的大厅已经开上暖气了。
而与暖气同时到来的，还有大厅里依旧密密麻麻的人群，和嘈杂的声音。
见状。
杨霄着实有点惊讶。
在18点左右的晚上，本地联盟中心的人流量还能达到这种程度，实在是一件非常匪夷所思的事情。
毕竟这里不是医院，虽然配置了医疗设备，但通常并不对外开放。
且这里也不像竞技馆那样，每天都有对战可以看。
这里只是一个办理宝可梦和训练家身份相关的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在这里？
杨霄打量着周围，片刻后弯腰抱起电击怪，一边口述“借过”，一边在人群中穿插。
耳边也不断能听到人们的对话。
“不是…你们等谁呢？”
“等姐姐啊。”
“什么鬼？”
有人皱紧眉头，显然对不上这些人的“专业用语”：
“谁啊？多大腕晚上拢这么多人？黑社会啊？每人给鸡蛋还是发50啊？”
“你已被开除北土省籍！”
身旁有人立刻指着他，大声道：“连姐姐都不认识！你不配做北土省人？”
“说人话。”
“当时是苏姐姐啊！”
“苏姐姐？…苏晚瑜？那我知道她，但你这说她名字不就得了，真是跟有病一样。”
“你才有病，你才有病！我们‘粘豆包’都没有病……”
后边的话，杨霄并没有听清。
但不妨碍他已经开始觉得，这些人有点碍眼了。
粘豆包？
苏晚瑜？
好像有点耳熟……明星？
杨霄步伐不停，但眼中略微沉思，开始快速在脑海里调取关于这个名字的一切信息。
数息。
杨霄停下脚步，若有所思。
不是明星。
苏晚瑜，北土大校队队长，今年大二，也是一名亮银级职业训练家。
在今年的全国高校联赛中，她第二次带领北土大冲进全国16强里，虽然最终排名与去年一致，但这已经证明了她的实力。
至少，她不像网上说的那样，是通过走后门当的北土大校队队长。
同时，她与姜幼宜类似，也是一位网络博主。
但区别在于，姜幼宜更多是以模特、穿搭日常等作为短视频风格流传。
而苏婉瑜则更专注于宝可梦对战教学，和关键局的优胜劣选择。
只是。
虽然苏婉瑜每一条视频都饱含干货和她的心血，但实际上她火起来的原因，还是有很大程度要归功于外型上。
而她从不避讳这些。
在粉丝数上她比姜幼宜略逊一筹，但或许是她曾实际帮助北土大参加过两届高校联赛的缘故。
导致她在北土本省的粉丝粘性极大，这一点从‘粘豆包’的粉丝称呼上也能听得出来。
她来这里干什么？
想了一会儿，杨霄忽然笑了笑，又摇了摇头。
我在乎这些干嘛？关我屁事哦。
继续向前移动，费劲吧啦的挤过几个“干占坑不拉屎”正抬头到处眺望的路人，杨霄这才得空扑在一楼的咨询台上，问道：
“如果我要做训练家晋升考核，需要去几楼？”
“什么？”
周围的人太多，声音也太杂，导致工作人员完全没听清杨霄的话，只能皱眉侧首：“您再说一遍……”
杨霄深吸一口气：“我说……”
“你干嘛挤我？”
“谁挤你了？这么大地方你看不到啊。”
杨霄的话还没说完，身边突然传来两人吵架的声音，其声势浩大到直接压制住了杨霄的声音。
这让杨霄再次深吸一口气。
“你放屁！”
“我上早八，你再骂？”
“你放…”
“我上早八，我猛上早八，我给你爸拽起来一起上早八。”
两人不依不饶，继续叫骂，完全吸引了周围人的关注，甚至离谱的在水泄不通的环境里，特意给两人空出了一个圆圈的距离。
吧台里的工作人员连忙大声喊了几句。
但在这种双方肾上腺素飙升的时候，除了某些特定职业和身份的人之外，外人在他们眼里连个屁都不是。
只会如同外服兴奋剂一样，让他们更加疯狂。
杨霄缓缓闭上眼睛，额头的青筋微微躬起，嘴里轻轻喃了两句，只有电击怪隐约听了个大概。
什么…什么戈壁？
就在这时，杨霄忽然睁开眼睛，抬手将电击怪放在咨询台上，转身向前一步，重新挤进蜂拥的人群里。
“鲁智深倒拔垂你奶，上帝想看煞笔给你爸带走了，你的真实出生地其实当年刷新在职校厕所，老鲶鱼奔波儿灞……”
“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