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冬季的天空,亮的也特别晚。
昏暗的寝室里,杨霄蹑手蹑脚的将洗漱用品放回桌上,转而往身上套着衣服。
耳边不断回响着轻微的鼾声,和些许琐碎的梦话。
主要的贡献者是张达。
二层的床榻上,熊徒弟正睡意模糊的揉着眼睛,整个熊看起来无比木然,显然脑袋正处于短暂的宕机中。
拉好行李箱,杨霄给自己带上昨天采购的小熊手套,最后看了看周围。
虽然这次出门,最多也就两三个月的时间,但终究在离别前,还是有点不舍的情绪在酝酿。
真软弱啊,杨霄。
你已经被日渐相处中的感情腐蚀了。
“铁子……呼噜。”
杨霄转头看去,正是张达侧着身体,卷着棉被,睡如猪豚般的表情:“呼噜…铁子…别走…呼噜。”
闻言。
杨霄眼眸微垂,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又逐渐平整。
他向前几步,踩上张达床榻旁的梯子,小心翼翼的爬上二层。
将被对方蹬掉的被子向上提了提。
似乎是动静过大,张达支吾一声,无意识的拽住了杨霄的手腕。
杨霄扯了一下,没扯动。
看到这一幕,他失笑着摇摇头。
在这个世界,自己与张达虽然不是发小,但也有着深厚的情谊。
这种情谊,杨霄很难用语言将其完整的描述出来,只能说都记在心里,放在事上。
“铁子……”
这次梦话的声音很小,杨霄考虑一瞬,决定在临走前温情一下,于是便侧耳过去。
“我…我是…”
哦?
杨霄来了兴趣。
你是什么?你有梦想吗?
“我是……我是……”
杨霄暗暗点头,内心鼓励。
说出来,这种无意识的梦话,就是你最真实想法!
无论是什么,兄弟都会想办法帮你实现!
“嫩爹。”
杨霄眨眨眼睛,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
“我说,我是嫩……”
“我听清了,谢谢。”
啪——
杨霄高举右手,一巴掌落在张达的脸上。
感受到突如其来的痛楚,后者猛的瞪大眼睛,惊恐看着一脸死寂,出现在他床榻梯子上的卷毛少年。
“这…这是……”
“噩梦。”
杨霄露出和蔼的笑容:“你做噩梦了,对吧?”
咕咚。
张达咽了口唾沫,颤巍巍的点点头。
嫩说是就是吧。
我总不能说我就没睡着吧?
杨霄笑着点点头。
by的,我猜出来你没睡着了,你也猜出来我猜出来你没睡着了,这嘴巴你就忍着奥。
这是我们的小—秘—密。
直到杨霄抱着熊徒弟,拖着行李箱离开寝室,张达才一脸扭曲的揉着自己的脸颊,在床榻上佝偻出熟虾的形状。
来来的,以后不用这一套算计他了!
本来想在临走前恶作剧一下,没想到他是真扇我啊!
还好……
呲牙咧嘴的揉了半天,张达暗暗松口气。
还好另外两个都睡着了,我的囧态没人看到……
“噗嗤……”
斜对床,摆放着火球鼠手办床榻上突然停止了呼噜声,转而传来一声压抑不住的笑声。
张达浑身瞬间僵硬起来。
犹豫片刻,他小声的问道:“郑玺?”
数息。
那边重新响起呼噜声。
在这些呼噜声中,张达沉默了很久。
“你睡着了,对吧?”
寝室里第一时间没人回答他,只有悠扬的呼噜声回荡。
张达又松了口气。
下一秒。
“对,我睡着了。”
郑玺的声音字正腔圆。
砰砰——
青筋涌上额头,张达的嘴角剧烈抽搐。
“哈哈哈。”
突然。
唯一安静刘丰床位,也爆发出震耳欲聋的笑声,并在三秒内逐渐降低音量,最后消失不见。
就好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张达躺在床上,目视天花板,两行清泪缓缓留下脸颊。
天天勾心豆角,真的累了。
陛下,臣妾真的好疲惫啊。
…
提着行李箱一路走到一楼,还没等出寝室楼的大门。
杨霄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别人,而是正不停打着哈欠依靠在门口,两个穿着睡衣的少女。
“来了!来了!”
看见杨霄的身影,戴着眼镜的少女终于松了口气,转身推了推正不断瞌睡点头的陶菀菀。
后者睡意朦胧的抬起眼睛,下一秒浑身一抖,迅速精神起来。
“这是……”
杨霄伸手比划了一下,眼中带着探寻的意思。
“唔……”
陶菀菀本能的攥住睡衣的衣边,提前准备好的说辞在这一刻又止于喉咙之间。
真是……
见状。
一旁的戴子念抱着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