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诗悦已经愣住了,她震惊的看了眼面前的公子,又用更加震惊的眼神看向宋熙姣,他们在说什么?
面前这个男子,是太子殿下?
那宋熙姣还这样的辱骂对方,不是找死吗?
只是最让她震惊的是,不管宋熙姣怎么辱骂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却是一副甘之如饴的表情……
“如果我真的不要脸,早就让桥牧把你抓进宫里去了。我就把你关在暖阁里,派人看着。以你的性格,是绝对不会郁郁寡欢的,说不定,在暖阁里你都能过的很潇洒。
而我呢,日夜有你相伴,即便你恨我,不理睬我,我能每天都见你一面,已经心满意足。那你说,我究竟是要脸,还是不要脸呢?”
“你……你敢!你要是敢把我关起来,我就……我就……”
宋熙姣绞尽脑汁想了半天,结果,发现自己竟然想不出什么能够威胁他的事情来。
毕竟苍梧现在是太子,要什么有什么,整个天下都是他的,她还能用什么来吓唬他呢?
想到此处,她忽然有些伤感。
因为她发现,自己唯一能够拿来对付苍梧的武器,就是自己。
苍梧看到宋熙姣露出了伤怀的神色,就知
道自己是说的过头了,不禁低叹一声。
“熙姣,我知道我犯下的错,你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但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我们的事是我们的事。如果你因为我的错,牵累到我们两人的事情身上,对我未免不公平。
而且,你明知道,如果我对你无情,我要得到你,我有一万种办法。
但我不会那样对你。”
“那我哥哥呢?我嫂子呢?我娘呢?他们的命就那么没了!难道就让他们白白死去吗?”
眼泪一瞬间从眼角滑落,宋熙姣咬着嘴唇,想用痛觉止住自己的哭泣的欲望,可是根本不行。
她压抑了太久了。
“他们一个个,全部都死在我的面前。我嫂子,她怀孕的时候你也在的,那个孩子,你也说过盼着他出世的,再有几天他就能看到这个世界了!可是他没了!他们何错之有?
如果你真的是君子,是伟大的帝王,要搞这种连坐的制度,你就该把你自己也杀了,把皇帝也杀了!因为你们一个是宋家的女婿,一个是宋家的亲家!”
“熙姣……”
周诗悦已经吓得面无人色了。
到了这个时候,她已经相信这年轻男人就是太子殿下。
可是,宋熙姣却越说越过分了。
杀皇帝,杀太子……这种话,足够把她宋家灭族十个来回了!
苍梧却只是注视着宋熙姣,静静的听着她的控诉。
“是,是我的错,如果我公平,我的确应该都杀了,甚至连我自己都自杀。可是,我只是个平凡的人。我这样做,也只是为了更好的治理大庆朝。如果不搞连坐,就无法震慑那些奸人。这些事,你无法理解我,我也无法向你解释。”
在其位,谋其事。
尤其是坐在太子,甚至是皇帝这个位子上的人,考虑事情的时候,往往是要考虑大局,对大局有利的,那么牺牲一个两个甚至很多个无辜的人,也是值得的。
但那些被牺牲的人,肯定无法理解。
过完,宋熙姣听了也只是抬手擦擦眼泪:“我理解。我真的理解。我又不是没看过历史,没学过政治,但是我理解,不代表我能接受。所以以后咱们就各走各的路,谁也别招惹谁了!”
“好。这件事先放到一边不提。”
苍梧轻叹一口气,本来他还想着,宋熙姣再狠心,也只能背地里狠心,等两人见面,他还能唤起她往日温情的。
但眼下
看来,埋在她心里的这个结实在是太深了,想要解开,恐怕不那么容易。
既然如此,他就只能想别的办法了。
“我们来谈一谈,你刚才说的开办国有企业的事,怎么样?国库空虚的事,你也知道,否则当初在仙鸣关,也不会连累到你跟百姓借粮。我想请你进宫做个女官,你愿意吗?”
“进宫做女官?”
这又是什么套路?
宋熙姣脸颊上的泪痕还未完全干涸,就被苍梧的话给震住了。
苍梧微笑道:“这是早在你帮孟星河平复扶苏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好的事。可惜我让袁公公千里迢迢去请你,也没能把你请过来。我听说,你想办学女学堂?这倒是个好想法,但要施行这个想法,光有钱,没有权也是不行的。”
“你……”
这人,分明是在诱惑自己!
的确,很多事,光有钱有想法,根本无法成事,她必须要借助郡守的力量,借助身边朋友的力量。
在锦州,靠着胡阙她巴结上了锦州郡守。
在仙鸣关,她靠着孟星河又轻松的接触到了仙鸣关的郡守。
那京城呢?
京城的郡守,可不比别处,她想在此扎根,可谓是难如登天!
如果能有个一官半职在身,那就是事半功倍。
“可是,大庆朝有女官吗?”
她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周诗悦也露出了好奇的目光,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