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明显是生了气,不过他微服私访,不好摆出自己的真实的身份,只能像个普通人一样,为他自己辩护起来。
只是他摆架子还行,跟人辩论吵架,那只有被吊打的份儿。
因此不过说了几句,就被晏无雨一通抢白,辩驳的无话可说,只能咬牙瞪着晏无雨。
心想这要是在皇宫里,你这小儿早就人头落地了,哪里还轮得到你再胡说八道!
宋熙姣站在一旁,本来还想阻止,但见皇帝虽然发怒,却也没有想要追究的意思,便放了心,任由他们你来我往的辩论。
“你们到底说够了没有啊?”
不过,等了半天之后,宋熙姣终是不耐烦了,开口打断他们道。
“说够了可以说正事了吗?晏公子,麻烦你把临城的事情跟老爷说一说。”
晏无雨虽然跟皇帝辩驳半天,但也只当做随便聊聊罢了,并没有当回事。
因此立即就收回了心思,朝着气的胸口不住起伏的皇帝,介绍起临城自己学堂的情况来。
皇帝先时还在盛怒之中,但当他听到临城那些百姓苦难的情况,气着气着,便气不起来了。
如果在他的管理下,这些百姓生活的是如此困苦的话,
那晏无雨迁怒于他,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理解了。
宋熙姣眼见他们聊的越来越投机,正想先行离开,却忙自己的事。
却见刀客匆匆忙忙的走过来,看到皇帝,行了一礼,然后趴在她的耳边低声道。
“宋小姐,袁公公来了,正在你的院子里等你。”
袁公公?
宋熙姣顿时瞪大眼睛,继而转头看了一眼皇帝。
袁公公不是皇帝身边的贴身的公公吗?怎么会来到这里,还不告诉皇帝自己的到来,先找人通知自己,这是何意?
她当即不敢耽搁,跟皇帝说了一声,留下晏无雨跟他聊天,自己则跟着刀客匆匆离开,赶赴自己的院子。
一进院子,就见几个侍卫正做便服打扮,站在院子里,摆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但当他们看到刀客的时候,神色之中却是多了几分恭敬的意思。
毕竟在过去,刀客可是这些人的顶头上司。
宋熙姣直接进了房间,刚刚推开门,就见袁公公红着眼眶迎了上来:“哎呦,宋小姐,洒家可算是见到您了!”
宋熙姣见袁公公一脸疲惫之色,风尘仆仆的,就知道他为了赶路,一定很辛苦。
忙拉着他坐下说话,亲自
给他倒了一碗茶,又吩咐婆子拿了点心过来,这才开口问了起来。
“袁公公,您远道而来,不去见陛下,跑过来找我做什么?”
袁公公打量着宋熙姣的神色,只见她面色红润,双眼亮晶晶的,一看就是吃好喝好,没受什么苦,没遭什么罪。
先放下了一颗心,继而又为宫里头那位吃不好睡不好的太子心疼担忧起来。
“宋小姐,不瞒您说,洒家这次过来,是特地来接宋小姐进宫的。”
一听这话,宋熙姣立即变了脸色,声音肯定而又严肃道:“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是不会进宫的。”
袁公公早料到她会这么说,便搬出来了自己在路上就准备好的说辞,苦口婆心的劝了起来。
“宋小姐,您知不知道,太子在宫里头有多么想念宋小姐?
太子以为马上就能和宋小姐团聚了,怕宋小姐冷,还特地在自己的东宫里头建了一处暖阁。
每天朝醒晚睡,都要去暖阁看上一眼,就好像,宋小姐住在那暖阁里一样。”
宋熙姣静静听着,眼中却是毫无波澜,一脸冷漠道:“他要做什么,都跟我没有关系。
袁公公,你不必再说了。太子对我如何,
我心中清楚的很。你说什么都是徒劳。”
“宋小姐,您误会太子殿下了!殿下他从未想过伤害宋小姐,甚至也没有想过伤害宋家人。
后来发生的种种,那都是因缘巧合,殿下,他也是有许许多多的无奈之处啊。”
宋熙姣握了握拳,神色已经有些不悦。
当她决定一件事的时候,最讨厌的就是有人来做说客,企图改变她的心意。
“袁公公,如果你千里迢迢的赶过来,就是想和我说这些,那你可以回去了。
我已经说过很多次,我这辈子都不会进宫,也不会再见他。我不想再重复这些废话。”
说完,她转身便朝院子里走去。
再留在这里,也只是听袁公公重复那些无聊的废话,她已经厌了。
眼看她要走,袁公公急忙拿出自己的杀手锏:“宋小姐,你不管太子殿下,难道也不管栗子吗?
他进宫之后,就一直在说母亲不要他了,我离开皇宫的时候,他更是思念成疾,病倒在了床上,宋小姐难道真的忍心对他不闻不问?”
宋熙姣闻言脚步顿了一顿,想起栗子,心里禁不住一阵心酸。
栗子搂着她的脖子,亲昵的喊着她娘亲的画面还历
历在目,可是,她不能为了栗子,就葬送自己的一生。
“栗子住在宫里,有无数的宫女嬷嬷环绕着,又有太子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