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加之罪?”苍梧看着孟星河,冷冷一笑。
“在你心里,孤就是这种卑鄙阴险的小人,眼看着大将军班师回朝,孤不想着嘉奖,还要在他身上加上莫须有的罪名?”
孟子义额头上已是冷汗直冒,赶紧道:“殿下,小儿无状,年轻气盛,说的不过都是气话,还请殿下莫与他一般计较。”
孟星河却道:“是不是欲加之罪,我想殿下心中有数。不过,我孟星河行的端,做得正,不畏生死,更加不惧人言。殿下想如何处置我,悉听尊便!”
“孟星河,你好大的胆子!”
这时候,站在苍梧身旁的魏公公忽然上前,冷喝了一声。
孟星河转头狠狠的朝魏公公瞪过去一眼,扬声道:“群臣商议国事的御书房,什么时候轮得到一个阉人插嘴!”
“你……”
魏公公还要再说,却被苍梧挥手拦住,魏公公只能无奈的抿嘴嘴唇,冷哼一声,退到了一旁。
苍梧看向孟星河道:“你行的端,坐的正,难道孤坐在这个位子上,就很心虚了吗?
你觉得孤是想要处置你?那你就大错特错了。魏公公,宣旨吧。”
“嗻!”
魏公公冷着一张脸,带着一肚子气,从袖子里掏
出来金黄色的圣旨,一边徐徐打开,一边不悦的瞪着孟星河道。
“孟星河,接旨。”
孟星河闻言,不得不单膝跪吓,拱手道:“末将孟星河,接旨。”
魏公公立即朗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扶苏祸国,数十载于兹,百姓涂炭,生灵震惊。
凡我臣子,谁不切齿!幸来大庆福泽深厚,得一战神良将孟星河,天心厌乱,运有转机,或扶危救驾于京城,或大破奸虏于仙鸣,为朝廷解除大患!
今孟星河凯旋归来,业可开天辟地,乃群臣之榜样,贻谋裕作政之方,为万民所敬仰。
兹以覃恩封尔为“镇北王”,赏良田前倾,赐黄金一万两,绸缎一千匹!克承清白之风,嘉兹报政,钦此!”
孟星河愣怔的跪在地上,怎么也没想到,苍梧会来这么一招欲扬先抑!
他只能咬牙抬手,低头道:“末将遵旨,谢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苍梧冷眼看着他,面无表情道:“起来吧。本来孤看你一路风尘,不想与你谈论政事,便随意的开个玩笑。
没想到你和你的党羽如此紧张敏感。罢了,多说无益,孤听说孟府今晚已经摆下宴席,打算夜宴群臣。
孤就不打扰你
们的雅兴了。等你们庆祝完,孤再单独为你接风洗尘吧。”
说完,他便站起身来,负手朝一旁偏门离去,只剩下御书房跪了一地的大臣,久久不能言语。
太子殿下这一席话,看似说的都是无可奈何的话,却吓的跪在地上的大臣,一个个全都是冷汗直冒,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因为太子竟然说,他们这些帮孟星河说话的大臣,都是孟星河的党羽!
这话,可实在是太重了。
本来孟星河现在的身份地位就十分的尴尬,谁都知道,太子殿下很快就会想办法对付他。
他们只是不想在孟星河回来的第一天就受此委屈罢了。
毕竟他可是有功之臣啊。
可是,太子今天的态度却分明的告诉了他们一个信息,往后,凡是帮孟星河说话的,都是打算跟太子殿下作对的!
而跟太子殿下作对,只有死路一条。
如此一来,谁还敢替孟星河说一句话?
那圣旨看似赏赐了孟星河一堆东西,实际上,却已经把孟星河推上了悬崖。
身边没有一个人干拉他一把,只要他一个失足,就有可能万劫不复!
“星河,我们回府再说。”
孟子义见孟星河手握圣旨,一身的戾气,怕他
在御书房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到时候不好收拾,立即走到他的面前,拽了他一把。
孟星河却是一把甩开孟子义的手,冷冷看了一眼那金色的案台。
他辛辛苦苦守护的皇位,就这么对他?
那这些年,他的忠,岂不是变成了笑话!
……
孟星河赶路回京的这些日子里,仙鸣关却是一片红红火火。
晏无雨很快就想通了事情的关窍,主动找到宋熙姣,签下了卖身契。
对此,他的很多朋友都无法理解。
读书之人,没有什么比气节风骨更重要,以晏无雨的才学,只要等到三年之后再考,就算不能高中状元,也能大出风头。
到时候随便找人写个举荐信,还愁没有官做?
但是,晏无雨却选择了和一个商女签订卖身契,把自己当家奴一般的卖了出去。
他们不能理解晏无雨的选择,晏无雨却是乐在其中。
“凌兄,这是我昨晚重新编写的教材,请您过目。”
凌子清接过那本书来,打开一看,只见里面字迹清晰,条陈整齐。
不但写的深入浅出,甚至于,还在书底最后加了许多的注释。
毫不夸张的说,这本宋熙姣所要求的语文的教材,已经堪称完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