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大王的嘱咐,宫女嬷嬷不禁对视一眼,有些犹豫。
将军特地嘱咐了他们要告诉将军,若是他们不说,他日被将军发现的话,将军是一定会生气的,可是若是说了,大王又会生气。
这可怎么办呢?
扶苏大王见她们竟然不回应自己,眼神一凛:“怎么,我的话你们不打算听吗?”
宫女忙道:“不是的大王,奴婢怎么敢不听大王的话,但是将军曾经特地嘱咐过奴婢……”
“他嘱咐你们什么,本王不想知道,但是你们难道不知道,在扶苏,最高之位是本王,不是将军,本王叫你们做什么,你们就做什么!若是让本王知道,你们背着本王告诉了天成,你们,连同你们的家人,全部都将死于非命。”
一听到这话,宫女和嬷嬷立即跪了一地,无奈道:“遵命。”
扶苏大王和大将军,她们一个都惹不起。
但是,真的比较起来,还是大将军更可怕!
因为大将军发起怒来,就连扶苏大王也可以不放在眼里,但是扶苏大王发怒,却永远不敢把大将军怎么样。
“就告诉大将军吧。”
“当然要告诉将军。”
“那么,谁去说呢?”
“我们一起
去,要死一起死,谁也别想逃脱。”
……
宋熙姣自知道胡阙来了扶苏之后,就整天都惶惶不可终日。
她想去集市上再见他一面,但又怕见面的次数多了,反而会引起扶苏人的怀疑,如果再让他们发现一次,就算他们没有调查出来胡阙的身份,也一定会把他抓起来拷问的。
可是,她不见他,又担心他的安危。
在给刀客和桥牧上药的时候,宋熙姣一直思考着该怎么向他们开口,因为他们的身旁站着好几个侍女。
她又不能说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你们下去吧,侍女们不但不会听,反而会立刻报告给崔天成。
崔天成知道以后,一定会限制她和刀客的往来。
刀客似乎也感觉出了宋熙姣的心不在焉,就在她为他的肩膀上药的时候,瞥了她一眼。
不知道为什么,宋熙姣迅速就读懂了这个眼神。
然后她一边给刀客上着药,一边在他的后背写下了几个字。
胡阙来了。
她写的很慢,生怕那几个侍女察觉出来,然而她的每一个笔画都是非常认真且仔细的,可是不得不说,胡阙的名字实在是太复杂了,刀客始终猜不出来。
这个时候,她忽然很
恨胡阙取一个这么复杂的名字。
如果他叫胡一该多好!
就是这么四个字,她写了足足几十遍。
“你给刀客也按摩太久了,该轮到我了。”
桥牧趴在一边的榻上,见宋熙姣还在给刀客按摩,不免着急的催了一句。
他们每天见面的时间是有限的,如果宋熙姣在刀客身上花费的时间太多,在他的身上花费的时间就太少了。
而宋熙姣的按摩,又是如此的舒服珍贵。
桥牧甚至觉得,宋熙姣的推拿之术,比涂抹跌打药还管用。
结果,他这么一叫嚷,侍女的目光立即就朝宋熙姣转了过来,宋熙姣十分无奈,只好笑着说:“那是因为刀客伤的比你重。”
“谁说的?我挨了一百六十三鞭,他挨了一百六十一鞭,比我还少两鞭。”
“这你也数?”
“被吊着的时候太无聊,总要找些事情来做。”
侍女们闻言被逗笑了,捂着嘴直乐。
这时,宋熙姣忽然想到一个主意,她可以在胡阙的背上写,让刀客来看,反正这些侍女也不认得汉朝的文字,怕什么?
想到这里,她立即朝刀客使了个眼色,然后扳正胡阙的肩膀,在他的后背上,以侍女看不到的
角度,慢慢的描绘起来。
当她的指尖轻轻滑过桥牧脊背的时候,桥牧一瞬间愣住了。
她的手指是那么的柔软,让他一瞬间有种电流窜过的麻痹感。
宋小姐这是怎么干什么?
不是在引诱他吧?
不可能!
他立即握紧拳头,恨不得给自己一拳,并在心里痛骂自己。
桥牧啊桥牧!
你到底在想什么?那可是太子妃!
可是,那一下一下,轻轻的流连,根本就不是在按摩推拿,分明就是……当宋熙姣的手指再次轻轻的在桥牧的蝴蝶谷上滑过的时候,桥牧终于受不了了。
他立刻披上衣服,脸色涨红的转过身来瞪向宋熙姣:“好了!我已经没事了,不用你再按了。”
宋熙姣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去看刀客,就见刀客嘴角微弯,朝她轻轻点了点头。
他看出来了!
高兴过后,宋熙姣又回过神来,不满的瞪向桥牧。
这家伙今晚是怎么了,总是坏她的好事。
“宋姑娘,时间到了,我们该走了。”
侍女们看了一眼头顶的日头,提醒宋熙姣。
“知道了!”
宋熙姣只好站起身来,又看了刀客一眼,确定他真的懂了之后,才挎着自己的小竹篓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