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熙姣很想问,不会就不用剥了吗?
当然她知道这基本上就是一句废话,问了跟没问一样,所以她干脆就闭上了嘴巴,认命的开始剥手中的玉米。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可是当她开始剥起来的时候,才发现在仙鸣关的农妇手上轻轻松松一剥就能剥下来的玉米粒,到了她的手上,却坚硬如石子一般,不使上吃奶的劲儿是不行的。
别人都是一剥,哗啦啦一片掉落下来。
她是一颗一颗的往下拧。
住了会儿,光着屁股的小孩又走了过来,他蹲到宋熙姣的面前,看了一会儿她的动作,然后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的拿起一根玉米,小手轻轻一搓。
哗啦啦。
一大串玉米粒掉到了簸箕上。
宋熙姣:“……”
这是在嘲讽她吗?
不过很快她就发现不是,因为这小屁孩剥完了一根又一根,很快就帮她把一簸箕的玉米都剥了个干干净净。
宋熙姣感激的看向这个小孩,主动朝他搭话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宋熙姣怀疑的看了他一眼,住了片刻,忽然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张开嘴,朝他的喉咙深处看了一眼,果
然,他喉咙深处一片红肿,扁桃体肿大的,甚至有些挡住了喉咙。
这是急性咽喉炎的症状!
啪!
小孩忽然拍开了宋熙姣的手,充满敌意的瞪了他一眼,转身跑开了。
这时,村长夫人走了过来,看到自己儿子的背影,叹了口气,又转头看向宋熙姣,满意的看了眼簸箕里头的东西,笑道:“看不出,你还挺能干活的。行了,你休息一会吧,一会我教你腌萝卜,你下午把萝卜腌好,今天的活就算是干完了。”
宋熙姣闻言,却没有露出惊喜的神色,只是抬头朝村长夫人问道:“你的小孩是几岁开始不能说话的?”
村长夫人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你干你的活,问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干什么!”
她就这么一个儿子,忽然变成了哑巴,心里自然不舒服。
宋熙姣没有理会她的冷言冷语,执着的问道:“我猜,最多是半年前,至少,也有三个月的时间,对不对?”
一听这话,村长夫人直接愣住了。
她不禁转过头来,看向宋熙姣,目光之中全是惊讶。
“你怎么知道?”
宋熙姣道:“我曾经跟一个郎中学过一点医术,所以懂得一点这方面的事
情。你儿子这是得了急性咽喉炎,再不及时消炎,等到炎症蔓延到声带,那就无法挽回,只能做一辈子的哑巴了。”
村长夫人急的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意思是说,我儿子现在还有救?”
“当然,你儿子现在只是炎症的中期,只要把炎症诱发出来,再消灭掉,就可以重新发出声音。”
“你此话当真?不会是在耍什么花样吧!村子里的老郎中都说他这病治不好了!”
宋熙姣道:“你不相信我,便叫那老郎中来与我对峙,他若是个货真价实的郎中,自然能听懂我在说什么。这种事关小孩子命运的事情,我是不会随便拿来开玩笑的。”
“好,这是你说的!要是我把郎中请来,知道你是在诳我,仔细我撕烂你的嘴!”
说完,她却是神色匆匆,片刻不敢耽误,一头冲出家门口,直奔老郎中那里去了。
宋熙姣看着她的身影夺门而出,轻叹口气。
这里不光百姓愚昧,生活条件落后,就连郎中都是这么的蠢笨。
这种急性喉炎的病,就是让郝郎中,甚至青苔来看都能治好,算是常见的小病了,可在这种地方,就只能任其
恶化。
也难怪扶苏人不断的想进犯大庆朝。
他们和大庆朝的疆土只隔着这么一片沙漠,老百姓的生活却好像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能不眼红吗?
可惜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以卵击石,如此大动干戈的去挑衅一个大国,只会加速自己本国的灭亡。
如果她在扶苏的期间,能劝扶苏人退兵就好了。
咚咚!
咚咚!
她正想着发呆的时候,门口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村长夫人夺门而入,让宋熙姣目瞪口呆的是,她的背上竟然背着一个人!
那老郎中,竟然是被她给生生背进来的!
“咳咳……咳咳……”
老郎中看起来年纪很大了,从村长夫人身上下来的时候,被颠的直咳嗽。
村长夫人急忙顺起了老郎中的后背,苦笑道:“实在不好意思,我这着急了点,你没事吧?要不要喝口水?”
她一边说着一边走进屋,直接拿起宋熙姣用过的碗,把里面的水倒了,从木桶里舀起一碗水递给了老郎中。
老郎中看都没看,接过碗来,仰起头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
宋熙姣:“……”
等他喝完水,村长夫人才指着宋熙姣道:“你瞧瞧,就是这
个小妮子说我儿子的哑巴能治好,你听听她说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