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熙姣摸摸自己的脑门,明明就很疼。
不过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些小伤的时候,她必须赶紧的想办法打听到刀客和桥牧的下落,然后偷偷溜出扶苏才行。
在这里多待一会,都要面临更多的危险。
而且孟星河、师父师兄他们发现她不见了,还不知道急成什么样子了。
……
啪!
苍梧把手中的奏折往桌上一扔,面色阴沉难看。
整个御书房的大臣都战战兢兢的站在那里,面面相觑,有口难言。
自从太子殿下把持朝政以来,大臣们再也不像从前那么每天潇洒度日了,现在他们几乎是寝食难安,生怕自己一件事办不妥当,太子殿下就要追责,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
尤其是今天,好死不死的,那尚书大人的儿子张宗敏呈上去一个奏章,把苍梧自把持朝政以来做过的事全给数落了一遍,在他的笔下,太子殿下那是一无是处,根本不配做储君,皇帝更是把天下大事当儿戏,是个昏君!
这要是普通的大臣,直接就斩了。
可他偏偏是尚书大人的嫡长子,他们底下这些不得不巴结尚书大人的大臣们,就只能硬着头皮替他
开脱。
“殿下,张大人也是一片好意,不过年轻气盛,说话没有分寸,殿下责罚一番也就是了,不必跟他置气。”
“是啊,按照律令,这等出言不逊者,便掌他二十个嘴巴子,以儆效尤。”
尚书大人脸色煞白,往地上一跪,昂然正气道:“殿下,犬子出言无状,冲撞了殿下,死不足惜!微臣绝不会替他求情,而且子不教父之过,微臣管教无方,也请殿下降罪!”
苍梧冰冷的目光扫过这些大臣,又扫了尚书大人一眼,冷嗤一声。
“你们以为,几个唱红脸,几个唱白脸,就能把这件事揭过去?张宗敏,他既然清清楚楚的知道孤做过的这些事,就该知道孤的行事作风。他明知道孤是个心狠的,却不怕孤把他怎么样,还不就是仗着他有个簇拥孤上位的大功臣父亲!你说是不是,尚书大人?”
尚书大人浑身一抖,立即趴了下去,一句话不敢再乱说。
“微臣罪该万死!”
太子殿下入住东宫,以太子的身份管理朝政,却很少自称“孤”。
除非是想要向大臣施压,或者,想要秉公办事的时候。
现在,他自称孤,那岂不是就
要正了八经的处理这件事?如果真要处理,那他就算以死谢罪,也保不住这个嫡长子了!
底下的大臣们更是一个比一个精明,眼看张宗敏要保不住了,连尚书大人都不敢再多嘴,一个个更是噤若寒蝉,把嘴巴闭的比谁都紧。
苍梧端起茶来喝了一口,入口微凉,眉头便是一皱。
一看他这副神色,袁公公赶紧上前把茶水端过来,交给底下伺候的小太监去换茶,自己则是低眉顺眼的站在一旁,对着这朝中大事,眼不见耳不闻。
苍梧冷笑一声:“孤知道,张宗敏写这个奏章,未必是真的对孤不满。”
一听这话,底下的大臣们仿佛又看到了希望,急忙道:“是啊,殿下,尚书大人对殿下忠心耿耿,教出来的孩子又怎么会对殿下心生不满,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到底是个孩子,可能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风言风语,就胡说八道的,真该好好责罚责罚。”
“还是殿下宅心仁厚,这样都能替臣子考虑。”
苍梧听着他们的叽叽喳喳,沉默下来。
那些大臣们起初还你一言我一语的,企图趁机好好的跟太子殿下说说,让他放过张宗
敏,但是他们说着说着,却见太子殿下一言不发,正用像看猴子一样的表情看着他们,顿时又尴尬的闭上了嘴巴,咳嗽一声,低头不语。
等他们彻底安静下来,苍梧才再次开口。
“他只是想利用孤!”
尚书大人闻言,猛地抬起头来,不解的看向太子殿下:“殿下,这话是从何说起啊?”
苍梧冷笑道:“你以为孤不知道吗?你那个嫡长子在京城里写字不怎么样,文采不怎么样,习武更是平平,棋艺也不精,可谓是一无是处!但你的庶子,却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几日前写的一篇赋论,还被孤拿回东宫,细细读了三遍。”
听到这番言论,尚书大人是冷汗连连。
这些事,京城里知道的人都很少,更何况天天出没在金銮殿上、御书房和东宫之中的太子殿下。
可是,他却知道的清清楚楚。
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是有人打小报告,还是这么短的时间里,他已经秘密的在京城里建立起了他的眼线,京城中事已经瞒不过他了?
苍梧看到尚书大人头上的冷汗,语气不变,继续道。
“张宗敏知道比不上你那位庶子,心中不
服,又知道,孤早已有了想要重用你那庶子的意图,变使了这么个一石三鸟之计。”
尚书大人结结巴巴道:“什么、什么一石三鸟之计。”
“弹劾朕一本奏章,这第一,能为他自己博一个不惧强权的好名声,沽名钓誉!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