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星河自从知道凌子清来,就已经老大不高兴了。
不过当他见过凌子清本人之后,就再也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过。
一个小白脸病秧子,拿什么跟他抢人?
但是,当他见到宋熙姣面对着凌子清的神色之后,就再也没有这份从容和自信了,因为她所露出的那种担忧心疼的表情,是从来没有在他面前展现过的。
“好了没。”
他忍无可忍的走到宋熙姣身旁,拉着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一转,逼迫她把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才开口道。
“叙完旧,现在可以聊聊那个宋清晗的事了?”
宋熙姣一怔:“聊她干什么?”
“你就准备把她放在大街上,任由她出去胡说,败坏你的名声?”孟庆贺冷哼一声,“你能忍,我可不能忍。我看,我找人把她送到教坊去如何?”
“教坊?那是什么地方?”
熊老先生喝着茶,微微一笑:“教坊就是专门用来关那些女子私德不当的地方,那里的师父,个个都是狠角色,管教进去的女子,出来之后,个个贤良淑德。”
“那怎么可能,一个地方若真有那么大的能量,那这世界上岂不是没有坏人了?”
这话
拿去骗三岁小孩子还行,她可不会上当。
凌子清闻言却是好奇的问了起来:“宋清晗也来仙鸣关了?”
“对了!”
听到凌子清的声音,宋熙姣立即转过身来朝他问了起来。
“师兄,你在锦州城,你应该知道,宋清晗好好的跟在胡郡守身边,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呢?她跟胡郡守吵架了?”
凌子清微笑道:“此事,说来话长。”
原来当初宋熙姣被赶出锦州城之后,宋清晗迫不及待的就盘下了一个店面,开始大张旗鼓的搞什么印刷坊。
她以为她学到了秘术,一定能把印刷坊开起来,哪知道真正的做起来,却比登天还难!
一开始,她图快,找了许多书生同时写反字,导致字体都不一样,书写风格也不一样,印刷出来的乱七八糟,看都没法看。
不得已,她只好又找来一个书生,单独写,可字有千千万,她又不知道从何处下手,只能让那个书生把自己认识的字,都写一遍。
可怜那书生没头没尾的,根本不记得自己写了哪个,哪个没写,又是弄的稀里糊涂的。
这么凑凑合合,总算是把字写好了,雕刻又成了桩难事。
以宋清晗的本
领,她是绝对请不动徐立亭的,因此只能找了些街头巷尾的木工,替她做活。
可刻字这么精细的活,哪是普通木匠能做的了的?
他们刻的或高或低,或胖或瘦,要么是多刻了一角,要么是少抠了一块,别说印刷了,光是拿着看都让人想昏倒。
这么一折腾,就是快要一个月的时间。
胡郡守一大笔钱投进去,影子都没见着,印刷坊早早盘好了店面,却是一本书都没上,天天开着门空着店,白交租钱。
渐渐的,他开始怀疑宋清晗的能力,也开始着急,不住的催促。
他不催还好,一催,宋清晗更着急了。
那木头刻的高矮不一,字刻的模模糊糊,就不管不顾的摆上案台,拿出竹纸开始印刷。可是她既不知道怎么按次序摆放那些字,也不知道该怎么找那些字。
每一个字都要翻上大半天,还不如誊抄的要快一些!
更不必说印刷出来的效果,深一块浅一块的不说,那字还模糊不清,用了一天的功夫印刷出来一本,她又不会装订,只能用针强行穿上了几个洞,拿缎带绑了绑,就开始放到货架上卖。
这样的“书”,别说卖了,只怕是放到
大街上随便送人都没人要。
于是,她轰轰烈烈开起来的印刷坊,竟然无人造访,而她这印刷坊一开,锦州城的书生们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合着宋熙姣离开,是被这女子逼迫的!
为的就是偷她的手艺,开一个不伦不类的印刷坊。
很快宋清晗的名声就臭了,并且连带着胡郡守,也因为收了宋清晗当妾的关系,声名狼藉。
正逢苍梧派人到锦州城来接栗子,并且三番五次的追查宋熙姣的下落,胡郡守也才慢慢的回过味来,原来京城皇宫里的那位,真正在乎的人不是宋清晗,而是宋熙姣!
她宋清晗被提到,只是因为她是宋熙姣的姐姐!
知道自己犯了个大错,胡郡守吓的日夜难安。
好在宋熙姣不知去向,一时之间,宫里头找不到她,也就怪罪不到他的头上,再加上胡阙又跟宋熙姣交好,万一到时候上面真的怪罪道他的头上,还有胡阙顶着,胡郡守这才慢慢的又放下心来。
而宋清晗则被胡郡守抛弃,又被彻底的赶出了锦州城。
她无处可去,只能想办法去临近的镇子混口饭吃,没想到走到半路上,竟然遇到一帮马匪。
这群马匪是被
官府追逐的通缉犯,每天只在山间逃窜。
最近听说扶苏人在招兵买马,就是中原人也不计较,于是他们打算投奔扶苏人,正好缺个女子服侍,便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