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戎的手下更是心中骇然,主子死了,他们还打什么斗什么?
就算打赢了,杀了苍梧,又能怎样?
江山还是皇帝的,皇帝一定不会饶恕他们!
不行……他们不能被抓起来,否则一定会连累整个家族……一个手下率先回过神来,一剑刺向自己的腹部,自杀而亡。
这是最好的办法。
只要他死了,只要朝廷查不出他的来历,就能保住家人!
周围的高手、下人、卫兵见状,不由得咽了口口水,纷纷把剑横起,抹了脖子。
剩下的一些不敢自杀的,则悄悄的退到墙边,企图逃出生天,殊不知外面早已被孟星河的大军包围,一出去就是被活活捉住的下场。
“殿下!殿下!”
眼看已经安全了,袁公公立即从树后跑了出来,扶住站立不稳的苍梧,急的大喊。
“孟将军,孟将军,快救救殿下吧!快送到宫里,请御医,请郝御医医治!”
孟星河冷静道:“太子殿下没有伤到要害,你只管带人走。”
“额……”
虽然苍梧满身是伤,鲜血淋漓,但听到孟星河的话之后,袁公公还是放下心来,吩咐侍卫抬肩舆过来,扶着苍梧坐上去,片刻不停的进宫去了
。
孟星河看一眼还活着的大臣,冷道:“全部拿下!关进大牢,听候万岁发落!”
“是!”
大臣们一听孟星河居然要把他们打进大牢,顿时慌了神,纷纷跪倒,山呼海啸称自己冤枉。
孟星河听若惘闻,大步流星走到苍戎跟前,一脚踩上他那双没有合起来的眼睛,手握住银枪的枪身,手上一个用力,便将长枪拔了出来。
“把他的尸体带走!”
“是!”
他的动作利落,他的手下动作更加利落。
不过一个瞬息之间,便将那些大臣和乱臣贼子的尸体全部带走,院子里又恢复了宁静,仿佛刚才的刀光剑影,都只是一场梦境。
……
“宋熙姣,宋荣康,出来吧!”
大牢门口,两个侍卫目光冷冷的看着他们,喊了一声。
宋熙姣抬起头来,艰难的抱起还在熟睡的栗子,弯腰走出牢房。先前她还没有在意,这时候忽然反应了过来,栗子的名字,明明是叫仲荣康,这些人却故意叫成宋荣康。
好像,故意在撇清他们跟仲淳的关系似的。
她心中微冷,面上却没有表情。
来到地牢外面,她发现宋清晗也在,只是,她看起来憔悴了很多,本来微涨的肚
子,现在也平了下去,想是肚子里的孩子被狱卒给打没了。
但现在她已经顾不上去同情宋清晗了,也不想去同情她。
“宋熙姣、宋清晗、宋荣康,圣上开恩,饶你们不死,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宋清晗,发配到郡守府为婢,宋熙姣……圣上念你昔日救治鼠疫有功,又早与宋家分家,将功抵罪,带着你的孩子,回家去吧!”
“多谢官爷。”
“什么……她、她凭什么无罪……”
宋清晗闻言,眼睛蓦地睁大,不可思议的看向宋熙姣,为什么到了这种时候,她还是能够逃脱?
这到底是为什么!
但是由于她之前想害她被几个狱卒打的肚子里的孩子都没了,这时刚想鸣不平,一对上侍卫冷然的目光,立即闭紧了嘴巴,垂下眼眸,不敢再吱声。
地牢距离城中心有段距离,宋熙姣抱着栗子,木然的走在街上,不知道该去哪儿,不知道能去哪儿。
那个家里没有了哥哥,没有了嫂子,没有了娘,她已经不想再回去了。
她抱紧怀中的栗子,不知道要用多大的力气,才能忍住不崩溃大哭。待会栗子醒过来,她要怎么跟他解释这一切?
怎么告诉他,这一
切不是梦,都是真的?
“熙姣。”
身后忽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宋熙姣定住,慢慢的转过身,就见胡阙正站在她的身后。
他比刚回来的时候干净了许多,下巴上的胡须剃干净了,也换上了一身整洁的锦衣,只是眼神沉稳了许多,手上也不再拿着那把尚书大人亲自踢给他的折扇,而是一把宝剑。
“你现在,好像个侠客。”
宋熙姣想扯起嘴角笑笑,扯了半天,却毫无反应。
胡阙心疼的看着她:“你准备去哪?”
“……我不知道。”宋熙姣低下头,看了眼栗子,又转过身去看了看路的两旁,“去竹纸场吧,去住客栈也不错。”
“那怎么行,现在天气这么冷了,住那些地方会生病的。”
胡阙伸手从她怀里把栗子接了过来,语气里多了几分强硬的味道。
“去我那里,我的院子有许多空房间,而且,离你家也近,你需要什么东西,我可以直接帮你去拿。”
宋熙姣闻言怔了怔,但又似乎想不出比这更好的办法来了。
住竹纸场和客栈,她可以忍受的住,她可以吃苦,栗子呢?
“那就麻烦你了。”
胡阙一手抱住栗子,一手在她的发顶拍了
拍,知道她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