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宋熙姣捂住眼睛的时候,面前的刀客也因为连中两剑,有些支撑不住的朝她倒了过去,压在宋熙姣的肩头,直接压的她向后倒去。
仲淳接到消息,匆匆从墙外翻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人仰马翻、手忙脚乱的一幕。
刀客压在宋熙姣的身上,只穿中衣的胡阙正拽着刀客的手臂企图把他拉起来,而宋熙姣则穿着胡阙的外袍,躺在地上,正费力的往外爬。
他脸色一沉,拔出腰间弯刀,一个闪身上前,挽个刀花,眼疾手快的一刀砍死纠缠住桥牧的杀手。
噌的一声,利落的把还沾着血的弯刀插回腰间,仲淳来到主房门口,把胡阙推了个踉跄,抓住刀客的胳膊一拉,直接把人拉了起来,丢给身后的桥牧。
宋熙姣急忙喊道:“他受伤了!”
“我没瞎。”
宋熙姣起身,拉住仲淳的胳膊道:“我杀人了……”
仲淳手臂一晃,甩开了她的手,朝屋里瞥了一眼,里面只有一张破旧的床,床上除了半截绳子之外,什么都没有。
那绳子是用来做什么的,不言而喻。
心底有一团烈火熊熊的烧了起来,仲淳握紧拳头,低着头不去看宋熙姣。
穿着别的男人
衣服的宋熙姣实在是太刺眼了!
宋熙姣却犹然不觉自己有什么问题,蹲到地上,晃了晃杀手的肩膀,又试了试他的鼻息,真的死了!
她真的杀了一个人!
她站起身,咽了口口水,刚想再跟仲淳倾诉一句,忽然就看到了满院子的尸体,一具具横躺在那里,了无生息!
刀客和桥牧杀的比她多的多,就连刚刚赶过来的仲淳都手法利落的连杀了三个。
她这一个根本就不算什么了!
在这些“杀人狂魔”面前说什么杀人的话,不就跟小孩子说小话一样?
宋熙姣把话咽了回去,只能临时改口道:“现在怎么办,我们是去找胡郡守自首,争取宽大处理,还是,杀人越货,掩埋证据,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仲淳本来窝了一肚子的火,但听到宋熙姣这些幼稚无知的话,竟然被逗笑了出来。
笑出来之后,他又暗恨自己没出息,始终无法真的对宋熙姣动怒。
抬头再看一眼,终于忍不住,一把把她拽进房间,砰的关上了门。
接着,房间里很快传来宋熙姣的尖叫声:“啊!你干什么!住手!我揍你了哦……你不要脸!谁要穿你的衣服,走开,走开
!”
胡阙站在门外,神色仓皇,摇摇欲坠。
他咬了咬牙,转过身去,刚想把门推开,就被桥牧抓住了肩膀,冷声道:“我们主子在和夫人叙话,闲人不得打扰!”
“主子?”
经过刚才一番打斗,胡阙已经猜到了仲淳的身份肯定不只是一个猎户这么简单,因为他的刀法实在太厉害了,而且,杀人不眨眼,甚至于到了现在,连遮掩自己杀人行径的事都懒得做。
也就是说,他杀惯了人,而且,不怕被别人发现他杀了人。
什么样的人会不怕被别人发现杀了人?
不是目无王法的江洋大盗,就是在王法之上的权贵!
而观眼前喊他主子这几个人的穿衣打扮,言行举止,哪里像什么江洋大盗,说是富胄公子少爷也有人信。
吱呀。
门又开了。
只穿里衣的仲淳走出来,径直走向井边,把外袍往井水里一浸,拧干之后,粗鲁的扔给了胡阙。
过了会儿,宋熙姣低着头走了出来。
她已经换上了仲淳的衣服,只是双目盈盈含泪,发丝有些凌乱,小嘴也肿着,一副惨遭蹂躏的可怜样。
“熙姣……”
胡阙轻轻喊了一声,手中握着冰凉湿透的衣服
,想上前,又不敢上前。
今天这件事,若是没人发现倒也算了。
反正他们两个什么都没做,无愧于天地。
可现在却被她的夫君撞个正着,这如何解释的清楚?
刚才那个猎户特地把他的外袍扔进井水里,无非就是不想他的衣服上沾上宋熙姣的体温和馨香,吃醋到这个地步,刚才在房间里,给她换衣服的时候,一定……他不敢再想下去,只能露出个苦笑。
“桥牧,送她回去!”
仲淳扛起地上昏迷不醒的刀客,径直朝大门口走去。
宋熙姣紧跟两步喊道:“我可以帮忙处理伤口。”
但仲淳充耳不闻,大步而出。
“夫人,走吧。”
桥牧冷冷的看了胡阙一眼,语气虽然恭敬,但看向宋熙姣的眼神也充满质疑和不满。
太子妃什么样的身份?
将来是要母仪天下,做所有女子典范的!可她竟然和别的男人单独共处一室,还穿别的男人的衣服!
简直是成何体统!
他日太子殿下登基,宋熙姣贵为皇后,这种作为,还不被天下人耻笑?
他越想越气,简直看都不想看宋熙姣一眼。
宋熙姣根本不认识桥牧,自然不在乎他的态度,现在她担
心的只是仲淳。刚才……他可是气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