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笨鸟,这世上就没有会飞的鸟了。”
凌子清好笑的摇头,目光落在宋熙姣的身上,看着她委屈兮兮玩弄自己头发的模样,目光温柔的好似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
“我所谓至诚如神,是说这些人对孟星河诚心诚意的顶礼膜拜,把他当成天神一般,自然就不会管合不合乎逻辑,常识。有的时候,比起真相,他们更愿意接受英雄。”
这一席话不但说的宋熙姣恍然大悟,就连熊老先生都露出了一脸赞许的表情。
“师兄!你真是个哲学家!”
凌子清道:“古圣先哲不胜枚举,个个高瞻远瞩,参透世事,而我仍深陷红尘之中,哪里当的上一个哲字。”
“你也太谦虚了!我相信,你凌子清的大名一定会流芳百世,而我嘛,作为你的小师妹,说不定也能沾沾光,为人所知也不一定。”
凌子清笑道:“单你一个造纸场,也足以名垂千古。”
熊老先生哼了一声:“你们两个要互相拍马屁到什么时候,今天这学还讲不讲了!”
“讲,讲,师父您快开始吧!”
宋熙姣赶紧应声,趁着熊老先生转过头去的时候,朝凌子清吐了吐舌头
,惹来凌子清一声轻笑。
去了一趟茶馆,装潢没学到,还自顾自的跟孟星河结了个梁子。没办法,宋熙姣最后还是只能求助凌子清。
“来书店买书看书的,不会是大富大贵的人家,所以不能设计的太雅,但也不能太俗,因为会看书的,多少都是有点虚荣心的,爱附庸风雅的,你能懂我意思吗?”
凌子清微笑道:“大致明白。”
“那到时候,书店建成了,你能不能再帮我题个匾?”
“我什么时候拒绝过你?”
宋熙姣一不做二不休,得寸进尺道:“那我能不能在墙上挂你的一幅画?”
“这是我的荣幸。”
“师兄……你太好了!”宋熙姣感动不已,却又无以为报,“我不会让你白白帮我的,我一定好好报答你!”
凌子清只是微笑:“好。”
他的笑容太过清浅,好像稍纵即逝,尤其是他身上洒着的淡淡阳光,晕出浅浅的光辉,朦胧恬淡,仿佛这个世界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仿佛他什么都不在乎。
宋熙姣莫名就有几分内疚和心疼:“我真的会好好报答你的,你就一点都不期待吗?”
“期待,怎么会不期待。”凌子清笑
着说,“就像我从来不会拒绝你一样,你也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
“哎……你这么一说,我忽然感觉压力好大。”
“那就说明,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的不会失望,和你怎么报答我没有关系,只在乎于我的感受。而我对你的感受,你是知道的。”
她当然知道,正是因为知道,才选择了疏离和逃避。
“师兄……”
“不必同情我。”凌子清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头,“其实我早就习惯了没有你的生活,能像现在这样,每天和你在一起两个时辰,有时还能更久一点,我已经心满意足,不敢奢求更多。”
宋熙姣心口紧了紧,一股酸涩之情盈满全身。
他帮过她太多,照顾过她太多,她无法像对待其他的爱慕者一样冷漠的处置他。
如果可以,她真想帮他寻一个红颜知己,天天陪伴他,好让他不至于如此孤单寂寞,可是他太沉溺于自己的世界,面对她的时候就春风拂面,面对别人则总是生人勿近……
有凌子清帮忙设计,茶馆便不需要她再操心。
但既然要开书店,书的种类自然也得丰富起来,宋熙姣搜肠刮肚,把惠州的锦州的,
并上白云寺的经文全部加起来,一共也不过三十六本,也就只够摆满一个书架。
她想了想,决定拜访朱老先生,借用他收藏的竹卷摘抄到竹纸书上,用竹纸书的形式把那些书卷发扬光大。
这事,利就利在这个年代没有版权法,想怎么抄就怎么抄,只要署上作者名字,没人会说三道四。
走在街上,宋熙姣正思考着不知道该怎么跟朱老先生开口,一抬轿子忽然急急忙忙的从她身边擦身而过,差点撞到她。
她讶异的抬起头来,就听周围有人议论起来。
“这才刚过门当个小妾而已,架子就摆起来了!”
“可不是,上回出来买胭脂,还跟宋府续弦的大夫人吵了起来,那架势,简直要吃人一样!”
“唉,自从胡小少爷搬出去,这个胡郡守跟疯了似的,一连纳了三个小妾了!”
宋熙姣忙问:“刚才那轿子里坐的是胡郡守的夫人?”
“什么夫人,就是个妾!哎呀,宋小姐,您是跟胡小少爷一块做生意的,多劝劝胡小少爷吧,让他趁早搬回郡守府去,要不然,这郡守府乌烟瘴气的,胡郡守连衙门都不怎么去了。”
“不会吧。”
她
跟胡郡守打过很多次交道了,胡郡守一向是秉公执法,从不徇私,到了这个年纪,忽然开始因色忘义?
这这么可能!
“怎么不会?上回老张头的牛被人偷了,跑到衙门去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