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子本来在树枝上坐的好好的,被宋渊寒这么一喊,吓的浑身一抖,脚下一滑,陡然就从树上摔落下来。
“天啊!”
宋熙姣大吃一惊,忙伸出手去,要到树下接人。
只听树上扑簌簌的,憨子笨重的身子砸断一根又一根的树枝直直的摔了下来。
宋渊寒不忍直视的转过头去,却见身旁一个黑影迅速的蹿上前,一把将摔下来的憨子抱在怀中,借着这股力道转了一圈,安然的放在了地上。
是仲淳。
两兄妹一看憨子没事了,都松了口气。
憨子却愣了愣,忽然反应过来,怕的仰天大哭:“娘!娘!”
“你娘才刚坐下,别喊你娘了!”
宋渊寒气的上前,一把拧住他的耳朵。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让你爬这树,你是不是长了耳旁风,怎么一个字都记不住!”
“呜哇!娘!”
“不准喊!”
“娘!”
啪!
宋渊寒气急,一个耳光甩了过去。
这个耳光又清又脆,把刚从屋里走出来的栗子都吓的一哆嗦。
“这是怎么了。”
宋母跟着栗子一起走了出来,见憨子哭的可怜,忙走过去把他搂在怀里,埋怨的瞪向宋渊寒。
“有什
么话不能好好说,非得动手?”
宋渊寒气道:“好好说他也得能记住的!”
“哥哥!”宋熙姣不悦的皱起眉头,“你好好说他为什么记不住,难道你心里不清楚吗?他从小你就没好好教过他,没给他养成好的习惯,现在有什么资格怪他,你要知道,养不教,父之过,你先反省反省你自己吧!”
“你……哎呀,妹妹啊,你怎么帮着他说话!”宋渊寒无奈的拍了拍大腿。
宋熙姣一脸无辜,知道哥哥平时做工,傍晚回家怪累的,只想休息,难免脾气大,便上前晃了晃他的胳膊:“别急嘛,哥哥,我不是不让你管教憨子,但你要教训人,也得先问问清楚缘由啊,憨子,你为什么爬树?”
憨子趴在宋母怀中,这要是宋渊寒问,他指定一声不吭,可是宋熙姣问的,他愣了一瞬,就支吾道:“我想给娘掏个鸟蛋吃。”
闻言,宋渊寒也是愣了愣。
“傻孩子,你要掏鸟蛋,可以让你仲淳叔叔给你掏嘛!”
仲淳闻言,脚尖一纵,人已落到了树枝上,伸手去鸟巢里抓了两个鸟蛋,又腾身跃到了地上。
“仲淳,你真是好俊的功夫!”
宋渊寒眼
睛一亮,虽然早知道仲淳身手好,可从未见他真正的施展过,如今一看,竟然非同寻常。这样的轻功,若没有名师指导,是不可能练的出来的。
可仲淳不过一个猎户,上哪儿去学来这样功夫的?
宋熙姣接过那两个鸟蛋放在手里看了眼,只见蛋壳洁白,上面布着小小的斑点,看着袖珍可爱,不禁惊奇道:“咦,这是什么鸟的鸟蛋?”
宋渊寒笑道:“这你都不知道,这是黄鹂啊。”
“这就是黄鹂鸟!”
宋熙姣自小不知道学过多少关于黄鹂鸟的诗,可是真正的黄鹂鸟,这还是第一次见呢!
仲淳见她一脸惊奇,不禁笑道:“这鸟在家里树上住了好几个月,你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清早起来都是伴随着它的叫声醒来的,现在又说不认识?”
“我又没有注意听!”
宋熙姣撅起嘴来,拍了拍仲淳的胳膊,不允许他嘲笑自己。接着,她转过头去看向憨子,用商量的语气道。
“憨子,这鸟儿可是黄鹂,这么可爱,我们吃了怪可惜的,不如让你仲淳叔叔把鸟蛋放回去,等孵出来小黄鹂,我们捉来养着怎么样?”
憨子抹着眼泪,乖乖的点头
。
仲淳无奈,只好借过宋熙姣递过来的两颗鸟蛋,又给放回到树上。
一场风波就这么巧妙化解,宋母很快端出饭菜,一家人围坐在饭桌前,伴着树顶上飞回来的黄鹂鸟的唧唧啾啾,笑着一起吃饭。
吃完饭,宋熙姣吆喝着大家伙一起把桌子收拾了,这才各回各屋,各自歇息去了。
宋熙姣泡在热水里,舒舒服服的哼着小曲。
虽然一路奔波劳累,但总算顺风顺水,没出什么事情。只是,一想到明天还要去竹纸场听熊老先生讲兵法她就头痛。
“仲淳,考考你啊?”
仲淳坐在桌前,一边喝茶一边听着她的撩水声,点头道:“说。”
“扶苏一共有几个部落?”
“六个,挞跶部,小绉部,千城部,霍格部,忱西部,石部。”
宋熙姣惊讶的扬了扬眉:“那你可知扶苏的统帅叫什么名字?”
“金汉镇。”
“……”宋熙姣撇撇嘴,这家伙怎么什么都知道?就不信难不倒他,“那,若战营外有人靠近,当如何处置?”
仲淳悠然道:“二十步之内,喝之不退,便要盘问一番,若前言不搭后语,白天当抓起来问审,夜里直接射死。”
话
音刚落,屋里就响起一阵水声,接着,宋熙姣擦干身体,裹着衣服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