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殊君不解的看向宋熙姣:“何为书封?”
“就是书的封面!”
宋熙姣让大丰拿来一本书,展示给何殊君看。
“外面这层厚硬的纸就是书的封面,上面要写书名和作者。我这里的书,大部分都是民间的传奇小故事,并没有作者,所以一般署的都是誊抄者的名字。如果是何老爷写封面的话,未免玷污何老爷的字,当然就不必写名字,只写书名就好了。”
何殊君拿过那本书来,随意的翻了翻。
其实他早就知道了竹纸的存在,因为凌子清给他写信用的就是竹纸,曾在信里讲述过竹纸的来历。他当时虽惊叹于这竹纸的巧妙,但在知道这竹纸是一个女子发明之后,就立即扔在一边,不想再用。
不用归不用,看到手上薄薄轻轻的一本,却抄写了无数字的竹纸书,心里还是忍不住惊叹,的确比竹卷不知道方便了多少。
“好,我可以帮你抄写封面。”
宋熙姣见他居然松了口,面上一喜,立即伸出三根手指:“那就三十本?”
何殊君猛地朝她瞪了过去。
宋熙姣瑟缩一下,慢慢的掰下自己的一根手指:“那就二十本?”
何殊君阴沉沉的瞪着她
。
“那……”
何辕忽然道:“就二十本!殊君,男子汉大丈夫,你不要太小气!”
何殊君磨牙霍霍的瞪了宋熙姣一眼,俯首道:“是,祖父。”
“那,你们爷俩难得相聚,就好好的聊聊,我们就不打扰了。”宋熙姣给大丰使了个眼色,让她伺候茶点,自己则拽着胡阙,生拉硬拽的把他给拽了出去。
胡阙来到走廊上,还气的哼了一声:“便宜这老小子了。”
要知道刚才在人群外看到爬在梯子上的宋熙姣的时候,他的心脏都快吓停了!当初在锦州城,他第一次提出要和宋熙姣合作,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帮她,照顾她。现在好不容易跟她合作了,却还让她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出了事。
他不能原谅何殊君,更不能原谅自己。
“好啦,我们已经很占便宜了,何殊君亲自给题的封面,你说我卖多少钱合适?一百刀?两百刀?太少了!我应该拿去拍卖!”
胡阙见宋熙姣这么快就好了伤疤忘了疼,不禁好气又好笑的在她脑瓜子上拍了一巴掌:“真是个小财迷,这么一点钱就让你高兴成这样。”
“什么一点钱,你看不上眼,那你别跟我分了,这
笔钱都归我!”
胡阙无奈一笑,什么归你归我,不管归谁,只要她嫁给他,最后还不都是她的。
宋熙姣走进房间,找了面镜子照了照,检查自己的发髻有没有乱掉,然后随意对胡阙道:“我待会要去见林婉儿,你去不去?”
“你们姑娘家的见面,我一个男子去做什么。”说完之后,胡阙猛然想起昨天宋熙姣好似说过要撮合他和林婉儿的话,立即道,“我说了,我心中已经有人了,对那个林婉儿没兴趣。”
“知道知道,不做夫妻,还可以做朋友嘛,就像咱们两个一样。而且林婉儿不似别的女子那般扭捏,她很落落大方的。”
胡阙瞥了宋熙姣一眼,有时候真想敲开她的小脑袋瓜子看看,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男子与女子之间怎么可能交朋友!
“没兴趣,你去吧。”
宋熙姣见说不动他,只好自己带着芳子去茶叶店找林婉儿。
从锦州城带来的这三个姑娘,秋芬已经被她定给了方子元,大丰是个聪明有眼力见的,被她重点培养了一番,如今已经在竹纸场里混的如鱼得水,就连严掌柜遇到难事都会找她问一问。
唯独这个芳子,本身就是外
地人,被拐卖到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只认识一个大丰。从前大丰还能和她说说笑笑,现在事情多了,也顾不上她了。
她就整天孤零零的,木着张脸闷头干活,可她干的偏偏都是不讨巧的活儿,抹地洗碗的,严掌柜根本看不在眼里。
“芳子,你在竹纸场住的还习惯吗?”
芳子一听这话,突然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宋熙姣吓了一跳,急忙去扶她:“你干什么,快起来,有话慢慢说。”
芳子眼泪已经流了满脸:“主子,我什么都不会,但我可以慢慢学,你不要赶我走,我什么都愿意干,什么都能干,我笨,但我愿意学,你让我慢慢学,别赶我走。”
宋熙姣无奈道:“我什么时候说要赶你走了,你快起来。”
芳子却不信宋熙姣的话,跪在那一个劲的哭。
“你再这样我要生气了。”宋熙姣无奈的看着她,这姑娘实在是太一根筋了,眼看周围的人就要围聚过来,宋熙姣干脆狠心撇下她朝前走去。
她这么一走,芳子果然起身哭着追了上来。走了几步,她听到芳子的嗓子都哭哑了,又心软的回过头来说:“你听谁说我要赶你走?”
“是、
是严掌柜说的,他说我不识字,干活也插不上手,整天就知道擦地,一点用都没有。”
这个严掌柜,说话也太难听了。
宋熙姣握住她的手道:“我不是教你装订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