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们不是我爹爹派来探望我的吗,问这个做什么?”孙采娘有些心虚的低下头去,不敢直视宋熙姣那双晶亮的眸子。
宋熙姣咬牙道:“你可知,锦州城已经开始爆发了鼠疫?就因为这几个病患,已经有至少七户人家妻离子散,就像你一样!”
“什么?”孙采娘惊愕的抬手捂住了嘴,“不会……那位姑娘说了她有办法不让疫病爆发,还说能治好的。”
“她这么说?”宋熙姣气的眼睛都红了,“她是个疯子!她把人带去锦州城,根本不是为了治疗,而是为了散播鼠疫。”
“……啊!”孙采娘倒退两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不会……感情上她觉得那个姑娘没有必要骗她,可是理智回笼,却又觉得那姑娘的话,其实处处都是漏洞。
那个时候,她只是太难过,太绝望,而这姑娘的出现,恰似一缕阳光,给这绝望的村子带来了一丝希望。
正因为如此,大家才会那么信任的把患病的亲人交给她。
可是,当有人问为什么那姑娘不把能治此病的郎中带到套马庄的时候,那姑娘支支吾吾只说郎中派头太大,不肯来。他们想把此事告
诉村长的时候,她又故意吓唬他们,说一旦告诉村长,他们的亲人就会被送去烧死。
他们只是一时被那姑娘给唬住了,绝没有害人之意啊!
“仲淳,我们不能再在这里耽搁下去了,我们必须立刻回锦州城,把这件事告诉胡郡守,让他好好盘查。”
仲淳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点点头,抬头看向孙采娘:“你们村子里还有没有马匹?”
“有,有!”
孙采娘带着他借来一匹马,仲淳有些担心的看向宋熙姣:“你一个人可以吗?”
“你放心吧,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仲淳点点头,心里纵然再不舍,也不能拿锦州城千千万万的人命开玩笑。他翻身上马,又深深的看了宋熙姣一眼,然后策马奔腾而去。
可是他马匹跑的再快,也不如天黑的快。等他好不容易赶到锦州城下,城门早已关闭。他仰头看着近二十尺高的逞强,从腰间掏出一个龙爪用力往上一丢,扒住城墙边缘,然后拽着绳子一路攀爬上去。
刚到城墙顶上,就被一把剑横在了脖子上:“什么人!”
“别动,我是锦州城的猎户,熙风竹纸场宋熙姣的相公,有重要的事禀告胡
郡守,事关千千万万的人命,片刻耽搁不得。”
几个守墙的兵卒见他说的这么严重,还以为有什么军情,急忙请了首领来,首领一听,更不敢怠慢,立刻带着他去见胡郡守。
大晚上的,胡郡守才刚用过晚食,正坐在桌前唉声叹气。今天一下午,城里的郎中全部集结起来挨家挨户的诊脉,也才诊了几百户而已。究竟到什么时候才能把整个锦州城才查完?不确定每个人都没病,他这觉就睡不安稳啊。
忽然,院子里亮起了好几个灯笼,接着是胡阙惊讶的声音:“出了什么事?”
“启禀小少爷,有个男子声称自己是熙风竹纸场宋小姐的相公,从城外翻上城墙,说有重要的事情禀告。”
“那个猎户?”胡阙皱起眉头,从城外翻上城墙,真是好大的本事!他负手皱眉,“叫他进来问话。”
“是!”
胡郡守赶忙从屋里走出来,瞪着胡阙道:“平日里叫你帮忙你不帮,这种关键时候,你插什么手,去去去,什么时候轮到你发号施令了!”
胡阙嘿嘿一笑:“父亲,我这不是帮您吗?”
“哼,少来。”胡郡守看着院子门口,不一会儿,几
个官兵点着火把把被绑起来的仲淳戴了进来,他看向仲淳道,“你好大的胆子,知不知道城门一旦关闭,就不许任何人出入,擅闯者,斩立决!”
仲淳道:“大人,我有重要的事禀报,宁死也必须犯险。”
“哦?你有什么事,说来听听。”
仲淳道:“目前尚有几个来自套马庄的疫病患者,正在锦州城里。”
“什么!”胡郡守吓的肝胆俱裂,瞪圆了眼睛,倒退几步,指着他鼻子道,“你……你这么说,可有什么证据?”
“当然有。”仲淳把下午他是如何跟宋熙姣去了套马庄,又是如何找到孙采娘,孙采娘又是如何交代的,一五一十全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在场之人,别说是胡郡守和胡阙了,就连那些押解仲淳的官兵都是满脸骇然。鼠疫的可怕,他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而现在,竟然就有身患鼠疫的人在锦州城里,一晚上那么漫长,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谁知道第二天早上,又会多几个疫病患者?
一时间,所有人都乱了阵脚。
“父亲,不妨先连夜提审宋清琛!”
“对,对!”胡郡守慌了神,正吓的不知道怎么办,听到
胡阙的话,立即回过神来,朝手下道,“快去把宋清琛抓过来!”
“是!”
此时宋府也才点起灯不久,大夫人坐在桌前,高兴的饮着茶,对站在她身后的宋清琛道:“这件事你办的不错,迟些,我会重重有赏。”
宋清琛立即道:“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