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琛没想到自己一番数落,非但没能败坏宋熙姣的声誉,自己反倒惹上了一身腥。眼看周围的百姓骂的越来越难听,她心中愤愤,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咬牙狠狠瞪了宋熙姣一眼,灰溜溜的离开了这里。
直到走进一条巷子里,那些咒骂声再也听不到了,她才狠狠的啐了一声:“有什么了不起的,一群傻子,竟然护着个小贱人!”
她越想心中越是不忿,从前总是跟在自己屁股后面,自己说一,她不敢说二的废物现在居然成了锦州城的女英雄似的,不管走到哪里,都是一片赞誉,凭什么!
她不好,宋熙姣就别想好!
要死,大家伙一块死!
正想着,一辆马车忽然停在了巷子口,宋清琛愣了愣,忽然觉得那辆马车有点眼熟,再一看,那不是宋府的马车吗?
果然,下一刻,马车帘子掀起,露出了大夫人那张近来愈加苦相和刻薄的脸来:“你过来。”
大夫人怎么会主动轴好糊自己?难道是决定让她回宋府了?想到这里,宋清琛满心欢喜,急忙跑过去上了马车。
一坐上马车,车里面立即飘起了一股熏臭味,婆子皱眉掩住鼻子,大夫人也冷道:
“什么东西这么臭!”
宋清琛不以为意道:“哦,我刚刚买了二斤毛豆腐,很好吃的,还便宜,母亲,你要不要尝尝?”
“……不用了!”大夫人强忍住那股臭味,撇过头去让自己的脸冲向马车外,然后冷冷开口问,“你这阵子如何?”
一听到大夫人关心自己,宋清琛更是兴奋的眼睛都要冒出光来,脸上却故意做出愁苦的表情,费力的挤着眼泪道:“我还能如何,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每天只能靠给别人做点绣活赚几刀钱,三不五时的就要饿肚子……”
“行了!”一听到她哭穷大夫人就觉得厌恶,她从腰间解下自己的荷包,丢给宋清琛,“这里有二十刀钱,你先拿去用。”
宋清琛满眼放光,急忙接过来:“多谢母亲!”
“嗯,另外,我要你做一件事。”说完,她便微微倾身,靠到宋清琛的身旁,悄声说了几句话。
刚说完就立即退开身子,一脸嫌恶的掩住口鼻。
宋清琛却是一脸蠢样的看向大夫人:“母亲,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
片刻之后,宋清琛被赶下马车,接着,马车在她面前扬长而去。宋清琛宝贝似的抱着竹
篮里的毛豆腐,闻了闻,明明很香,母亲和那个婆子干嘛一脸嫌弃?
不过,她随即就打开荷包,把那些刀钱放到手中仔细的数了数,竟然是十九刀!说好的二十刀钱,竟然还少她一刀。
这个大夫人,真是抠门!
另一边,宋熙姣根本就没把宋清琛的挑衅放在心上,摆脱她之后,心思就又重新回到了刚才的事上。
想着,她干脆走出城门外,来到竹馆,哪知道一进门就听到郝郎中在训斥青苔。
这种时候她不便进去打扰,一来会惹得师父不悦,二来青苔也会没面子,便在门外等着,直到那训斥声渐消,她才推开门,假装自己刚来似的喊了声:“师兄,我来了!”
“师妹。”青苔强自扯出笑容,却难掩眼中的低落。
刚才郝郎中训斥青苔的话,她听到了大半,无非就是责怪他不够聪明机灵,没有把郝郎中交代下来的药配置成功。
她便拉着青苔到门口台阶上坐下,陪他一起看天。
住了会儿,青苔的心情总算纾解稍许,他转过头去看向宋熙姣问:“师妹,我是不是很笨?”
“当然没有啦。”宋熙姣立刻摇头,“师兄,你的着重点在于要听师
父的话,若是换了别人,着重点就是如何完成师父交代的事情。所以啊,你会做错,都怪师父的命令有问题,跟你没关系的。师父如果够了解你,就不会把这种需要自己变通的事情交给你啦。”
“哼,你才认识他几天,说的就跟你多了解他似的!”
身后忽然响起一个威严的声音,宋熙姣和青苔赶忙站起身来。
郝郎中负手而立,冷眼瞪着她:“胆子不小,刚来就拉着青苔说我坏话?”
宋熙姣嘿嘿笑了一声,见他脸露怒容,立刻撒娇的拉起郝郎中的胳膊往屋里拽:“我哪敢说您的坏话呀,我只是就事论事。师父,您扪心自问,我说的不对嘛?”
郝郎中当然知道她说的对,也知道这件事不能责怪青苔,但他年纪大了,脾气上来就想发泄,哪管谁对谁错?
“你又来干什么?”郝郎中不置可否,转移话题道,“以前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现在是十天晒网,连鱼长什么样儿都忘了吧!”
宋熙姣知道自己太久没有过来,有错在先,便故意不接这个话茬,直接道:“师父,我这次过来,是有件天大的好事,想请师父帮忙拿主意。”
“哦?什么好
事?”郝郎中感兴趣的看向她。这小丫头又不服管教又爱多管闲事,要不是三天两头的就会拿些好东西来孝敬他,早被他看不顺眼赶出师门了。
宋熙姣便笑着把自己如何给胡阙看病,又如何想到免费送补药方子的事情对郝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