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宋穆渊相处了一个早上,又用了早食,宋熙姣的心情好了许多。她坐在办公的房间里,一边装订书籍,一边暗暗的算着日子。
徐立亭那边的活儿,还要一些日子才能做完。
这段时间,她也不能总是闲着,倒不如先去取一批木块回来,提前试验,看看可行性。拿到木块,下一步就是要仲淳刻字。
想到仲淳,她又撅起了嘴。
从昨天下午到现在,仲淳半点要向她赔不是的意思都没有,昨晚虽然敲了敲门,但她不过冷了他片刻,他就立刻放弃了。
难道,他对她只有这么一点耐心吗?
从前看别人谈恋爱,她总觉得那些女子喜欢没事找事,作来作去,把好好的感情弄的一团糟。可真的置身其中才明白,感情之事,最难说清楚。尤其是情到深时,一丁点的波动都容易让人心绪难平。
理智明明不断的告诉她,根本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不该这样闹别扭。
可是感情上却又完全不能自控的委屈。
她也没做错什么,凭什么就要无辜承受他的冷漠?
正想着,伙计来敲门道:“小姐,宋老爷那边的小厮过来了,说要见您。”
父亲
?
这可稀奇了,父亲还从来没找过她呢。
她立刻起身,让伙计把那小厮带到雅间,然后整理了一下手头上的活儿,便走去雅间见那个小厮,“有什么事?”
小厮恭恭敬敬的行了礼说:“老爷说,大少爷难得回来一趟,今晚要在府上设宴,请吴姨娘、二少爷和三小姐一家前去赴宴,一起吃个团圆饭。”
宋熙姣愣了愣,眉头不禁微微的蹙了起来,住了会儿,才对小厮说:“我知道了,你回去对父亲说,想要母亲和二哥去赴宴,就要派人亲自去他们面前相请,我没法捎这个话。至于我,看在大哥的面子上,我会赴宴的。”
小厮连连称是,忙不迭的去了。
送走小厮,宋熙姣不禁不悦的坐到桌前。
真不知道父亲到底在想什么!
团圆饭,说的好听,难道真的还能团圆吗?
且不说大夫人已经与她结下了梁子,见面就是分外眼红。就是宋清晗、宋清琛,她们现在变得那么凄惨,到时候衣衫褴褛的参加宋府豪华的晚宴,心里又该如何做想?
这场晚宴,注定了不欢而散!
但不管是是为了大哥,还是尽量不落人口实,她都必须参
加。
傍晚,她早早回了家。一进门就见宋母换了一身崭新的衣裳,银白的头发经过仔细打理,插满了金钗,也变的端庄富贵,尤其是一身绣着金菊的紫衫,更衬得她雍容华贵。
看来,她是打算去的了。
一看到宋熙姣,宋母满脸喜色:“熙姣啊,你回来了,快去打扮打扮,咱们待会就要出门了。”
宋熙姣笑了笑说:“娘,天还没黑呢,不用着急。”
这时忽然听到宋渊寒屋里传来一阵笑声,接着张氏在婆子的搀扶下走了出来,脸上笑盈盈的,看到宋母更是喜笑颜开:“呦,娘可是好久没这么打扮过了,今儿过去,怕不是要迷倒父亲,留宿宋府了。”
“你这小贱蹄子,胡说什么!”宋母脸上一阵嫣红,数落的瞪了她一眼,脸上却又分明露出了向往的神情,“好久没见老爷了,也不知道他现在如何。”
现在他可是红光满面,跟那个小他二十岁的寡妇外室过的如鱼得水!
宋熙姣在心里腹诽,却不愿说出来打击宋母,只是看着张氏头上的簪子不够精致,便进屋拿了自己从惠州买的两根簪子出来,替她换上。
“妹妹,你不去
换身衣裳吗?”
张氏见宋熙姣忙着给自己和宋母打扮,自己却半点不打扮,不禁问了一句。
宋熙姣摇摇头说:“大姐二姐现在过的都不如意,我打扮的太好,反倒让她们不自在,若故意装穷,也像是在讽刺她们,倒不如平平常常的,就这么去吧。”
张氏闻言叹了一声:“你就是平平常常的,她们该嫉妒你了,还是会嫉妒,又何必在乎她们?”
“总归是一家人,又都姓宋,能少一事就少一事,我不想让大哥难做人。”
他们说着,就见宋渊寒和仲淳一起走了进来。
原来接到传话之后,宋渊寒就亲自去山上把仲淳给请了回来,让他洗漱一番,晚上一起去赴宴。
一见到仲淳,宋熙姣立即把目光瞥向了别处。
宋渊寒见仲淳和宋熙姣仍然在闹别扭,心中无奈,只好说:“仲淳,今晚父亲在,大哥在,你得好好给熙姣长长脸,别让他们瞧不起咱们。你这身打猎穿的衣服,可不能穿进宋家的大门。熙姣不是给你买了好几身衣服吗?平时你没机会穿,不如趁现在让它们见见日头。”
“知道了。”
仲淳看了宋熙姣一眼,什么都没
说,径直走进房间,关上了门。
宋渊寒也急急忙忙进屋去换衣裳去了。
院子里只剩下宋母和宋熙姣两个人坐在石桌前说话。
宋母拍着宋熙姣的手道:“你啊,别老在仲淳面前拿架子,他每天上山下山够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