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仲淳的喊声,宋熙姣愣了一下,两人就隔了这么几步路,有什么话不能待会坐下说,非得她现在过去?犹豫间,还是转过了身,正想走向仲淳,胳膊忽然被人一把拽住。
宋穆渊微微笑道:“对了,妹妹,你刚才说要给我酿烈酒,不知道是怎么个酿法儿?”
宋熙姣立刻就被转移了注意力,笑嘻嘻的跟宋穆渊解释,“现在外面卖的酒,都是用小麦酿的,方法是醪糟,这样酿出来的酒,颜色清黄,可以喝好多。我嘛,我用高粱,方法是蒸馏,做出来的酒,是白酒,保证你一碗下肚,就找不到东西南北了!”
“哦?你确定?我可是千杯不醉。”
“不信?那我们来打个赌,怎么样?”
宋穆渊笑道:“好啊,赌注是什么?”
“嗯……”宋熙姣想了半天,却想不出自己想要什么,主要是她现在什么都不缺啊,干脆道,“赌注就是一件事,谁赢了,就要听对方的指令做一件事,不管做什么都不许推辞!”
宋穆渊眸色一深,含笑点头:“好,就立此赌注。”
不远处,仲淳看着说说笑笑的两兄妹,黑眸渐渐变得冰冷。
到了主屋入
座,宋穆渊理所当然的坐到了上座,他的左手边,本应坐主母,右手边坐宋渊寒,但当宋熙姣要走开的时候,却再次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道:“熙姣,你就坐我身旁。”
“这……于礼不合吧?”
若是别人也就罢了,宋母可是最在意这些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的,尤其是最近宋母越发的想使用母亲的威严,她可不想招惹的宋母不痛快。
宋穆渊笑道:“一家人,不必拘泥俗礼,我与你多年不见,还有许多话想说,想必姨娘也能够谅解。”
他这么一说,宋母哪还敢说个不字,当即就干笑着点头道:“穆渊说的对,都是一家人,讲究那么多做什么,都随便坐吧。”
见宋母不介意,宋熙姣便安下心来,坐到了宋穆渊的身旁。
刚一入座,仲淳就坐到了她的另一侧,栗子平时都是坐在宋熙姣身旁的,这时候见宋熙姣左右都有了人,一时间东转西绕,不知道坐哪儿好了!
还是张氏先看了出来,忙招招手说:“栗子,来,坐舅妈这里。”
“哦!”
宋穆渊冷锐的目光瞥向栗子,抿了抿嘴唇,忽然问道:“熙姣,你成亲不过一两年的时间
,怎么会有个这么大的儿子?”
其实他已知道,这孩子是那个猎户捡来的,并不是他们的亲生位子。
宋熙姣眉头一皱,在桌子底下拍了拍宋穆渊的腿,轻声道:“大哥,栗子是仲淳捡来的孩子。”
“捡来的?”宋穆渊冷笑一声,“傻妹妹,你还真信他是捡来的?大街上那么多无家可归的小乞丐,他若那么好心,家里早就人满为患了。你怎么不问问他,为什么独独捡了这个孩子回来?”
这事儿宋熙姣的确从来没有问过仲淳,不过当着栗子的面,她根本不想提这一茬,便嗔怪的朝宋穆渊使了个眼色:“大哥,当着孩子面呢,别说这些了。”
宋穆渊见宋熙姣面露不悦,这才咽下了到嘴边上的话,只是看向栗子的眼神,要多冷有多冷,要多硬有多硬。
栗子一抬头对上他的眼睛,立即瑟缩的低下头去。
宋熙姣没看到这一幕,想起刚才仲淳喊她,便转过头去看向他问:“仲淳,你刚才叫我做什么?”
两人明明挨的这么近,仲淳却目不斜视的看着桌上的菜,好似没听到似的,理都不理她。
“跟你说话呢。”
宋熙姣见仲淳一脸
不高兴的模样,不知道他是怎么了,悄悄握住他的手,凑近他的脸,刚想说几句俏皮话逗逗他,身旁就响起了宋穆渊的声音:“熙姣,这桌菜可都是你做的?”
这桌菜可是她辛辛苦苦一下午做好的,听到宋穆渊问,宋熙姣立即转过头去,得意道:“当然了!每一道菜都是我亲手做的,塞外牛羊肉多,但小食不多,甜食不多,所以我做了很多甜口的小食,你未必很喜欢,但至少能吃个新鲜。”
宋穆渊见她为自己花了这么多心思,很是欣慰,不枉他这么多年总是惦记着她,每次写信,问的最多的就是她。不由拍了拍她的手说:“好妹妹,有心了。”
接他拾起筷子,夹了一块糖心肉放进嘴里。
外皮酥脆,甜咸宜人,一口咬开,肉质细嫩,和着酥脆的外皮一起,滋味极其丰富。如宋熙姣所说,虽然不是他向来钟意的味道,却让他吃的极为舒畅。
本来听到宋熙姣亲自下厨,他还满心不悦。
现在亲口尝到宋熙姣的手艺之后,他倒也盼望起宋熙姣能留在他身边,偶尔为他下个厨,打打牙祭了。
见宋穆渊吃的高兴,宋熙姣也是心满意
足,目光瞥到仲淳,却见他夹起一筷子菜放到碗里,并不怎么动口,不禁有些担心,又凑近他小声问:“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熙姣,明日你有没有空?我多年没回来,对锦州城有点陌生,你陪我逛逛如何?”
“好啊!我这阵子刚好不忙,有的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