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熙姣恍然大悟,怪不得胡阙成日里捧着这把折扇不离手,原来这折扇大有来历。
尚书在文官里面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有着如此崇高地位的人亲自为他题的扇面,自然也是他尊贵身份的象征。
听他提到京城,宋熙姣不免又好奇起来:“京城是不是很大,比惠州城还大吗?”
闻言,胡阙不禁笑了起来,若是别人问出这样的问题,他只会鄙夷对方的没有见识,可是这话是出自宋熙姣之口,他就只觉得天真可爱了!
“别说京城,哪怕是只有皇城,都比惠州城大的多。而整个京城,又大约四倍于京城,你说,京城得有多大?”
“天啊!”宋熙姣瞠目结舌,那得有多大,简直无从想象,恐怕光是从一个城门走到另一个城门,都要走上几天了!
“既然京城那么大,你为什么还要回锦州这个小地方来?”如果是她,一定会留在那个寸土是金的地方,好好谋求发展。
胡阙却摇了摇头,无奈道:“我在锦州城,靠着父亲,不管走到哪里,别人总要给我几分薄面。可若是在京城,不怕你笑话,被人欺负那是常事,而且,我也不敢反抗,只能灵活
游走。要知道,随便一个看起来不怎么样的公子,都有可能是朝廷大员府上的少爷。”
原来是这样,的确,这个时代人与人之间的地位差别悬殊,官大一级压死人,而只要是居住在京城的京官,哪怕只是个七品芝麻官,地位也比郡守高的多了。因为他的关系毕竟盘根错节深入朝廷,不是外来者能轻易撼动的。
在这种情况下,就算胡阙有尚书大人撑腰,作为一个外戚,也很难与那些贵族公子分庭抗礼。
看来胡阙在京城的生活,也未必有别人想象的那样风光,恐怕也需步步为营了。
用过早食,宋熙姣遍寻不到仲淳,只听下人说他一早就出去了,交代说很快回来,但始终没有回来。
没办法,她只能跟着胡阙一起出了门。
时已近午时,天气微热,但偶尔拂过面颊的清风还是带来了丝丝的凉意。两人也不坐马车,也不乘轿,带着两个小厮一路穿街走巷,观赏惠州城的风俗人情。
宋熙姣还想顺便帮宋母栗子哥哥嫂子她们买些特产回去,可惠州城跟锦州城根本没什么差别,她实在不知道买什么好。
及至走到一家脂粉店,她才眼睛一亮,提裙走
了进去。
惠州城的脂粉店和锦州城的很不一样,不仅大,伙计多,也格外的阔气,竟然还有摆在台面上让过往的客人免费试妆的样品和铜镜。
脂粉样式也格外齐全,从画眉用的烟墨到梳发用的发油,应有尽有。宋熙姣东瞧瞧西看看,看的不是脂粉,而是满眼的商机。
她见一个丫鬟正在那报府上小姐要买的货物,店家则捧着一卷竹卷正在书写,便走上前去,从袖中掏出两张竹纸展开来,放到店家面前,笑着说:“店家,你这竹卷写起来也太不方便,不如写在我这竹纸上。”
店家一怔,抬头看向宋熙姣,见是个水灵娇俏的姑娘,不似来寻衅滋事之人,又低头看向那两张竹纸,不解道:“这是何物?”
“店家,你写写就知道了。”宋熙姣笑盈盈的推荐,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有半分殷切的推销的企图。
店家瞧着这稀罕物事,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好奇心起,就提笔在那纸上写了一个字,写完之后,立即抬起头来,惊讶的脸都舒展开了:“哎呀!这、这是什么宝物,着墨如此清晰!”
宋熙姣转头看了一眼店里的客人,确定哪些贵妇姑娘还有
下人都朝她看过来了,才慢声细语的说:“这叫竹纸,是用来代替竹卷的物事。大家都知道,竹卷不好着墨,墨迹难干,携带也不方便,但竹纸不同,就算随身携带都仿若无物。”
众人听了,不禁都放下手中的脂粉,凑到桌前伸长脖子看那张竹纸。
“到底是什么东西呀?”
“这东西那么薄那么软,真能写字?”
“那就是块白布吧。”
宋熙姣见他们生出了兴趣,往袖子里一掏,又掏出了一卷竹纸,然后分发给了那些凑过来的百姓,笑着说:“正好,我随身带了一些,大家若是好奇,可带回去写字试试,保证好用。”
“这位姑娘,你还带了多少,我全买了!”脂粉店的老板大手一挥,豪气的开了口。
宋熙姣为难的看着手中的三张竹纸,对老板道:“只剩下这三张了,就送给阁下吧。阁下若还想买,可等一个月后,到城东的熙风竹纸场去买。现在店面已经在建了。”
话音刚落,一个正站在人群前面穿着富贵的富家小姐忽然上前道:“我也想买,这位小姐不知道是哪个府上的,改天,我去府上拜访可好?”
宋熙姣笑道:“我呀,我是
锦州人士,来这里是游玩来的,过两天就走了。”
“那这两天姑娘住在哪里?若无处可去,可到我府上坐一坐。”
宋熙姣见这位富贵的小姐极力的邀请,料想她恐怕是有事相求,并且,这件事很有可能与竹纸有关系,便道:“我现在就有点时间,如果你不介意,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