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在我怀里躺到什么时候?”仲淳眼见宋熙姣火气又升腾上来,立即把自己的手臂从她颈下抽出来,打了个呵欠道,“昨晚睡的好好的,有个人忽然像只小猪似的往我怀里拱,为了今天路上有精神,我只能退而求其次,抱着你睡了。”
宋熙姣睁大眼睛,满脸不相信的瞪着他:“你胡说,恶人先告状!”
但心里又忍不住隐隐的怀疑起来,莫非是真的?昨晚身边暖烘烘的,的确比平时舒服许多。
“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清楚。”
仲淳没有漏过她眼眸中的晃动,似笑非笑的坐起身,开始穿衣服。等他更衣完毕,去院子里打完水回来,见宋熙姣还坐在炕上发呆,便道:“你要回味到什么时候?”
闻言,宋熙姣拾起炕上的木枕就朝他扔了过去。
仲淳单手接住,往炕尾处一扔,漫不经心道:“一会就要出发了,赶紧起来穿衣洗漱。”
外面天光渐渐亮了起来,宋熙姣虽知道仲淳是有意掀过话题,不让自己追究,也没工夫再和他掰扯,立即穿上衣袜,走下炕来。
用仲淳打来的水梳洗干净脸面,便对着清水梳起发髻来。出
门在外,多有不便,她也不想弄的太麻烦连一枝珠钗也没有插,只用缎带在头顶绑了个堕云髻,剩下的垂下来随意束在身后,便要往院子里走。
“等等。”仲淳拉住她,忽然变戏法似的从袖口中甩出了一个白绒球似的短簪,插在她的发髻上,然后捧起她的脸仔细的端详一番,满意的点头,“刚才在门口看到个姑娘拿着把玩,觉得适合你,就跟她买了过来,果然不错。”
宋熙姣问:“多少钱买的?”
“一刀钱。”
宋熙姣惊讶的扬眉,这村子虽然落后穷困,但人倒还不算坏。
古话常常说穷山恶水多刁民,看来也不是放诸四海而皆准。就说这住宿吧,虽然屋子是破了点,但左近方圆百里再也找不出第二个能歇宿的村子,就是坐地起价,他们也没办法。
可给出的价格,还是这么的公道。
宋熙姣忽然对这里的村民有了些许的好感,走进院子的时候,还在琢磨这件事。
昨天一天胡阙都在赌气,没有跟宋熙姣说半句话,今儿一早看到她俏白水灵的脸,配上发髻那白绒绒的锦毛鼠发簪,整个人像是成了精的玉兔,温软可爱
,心情便又好了起来。
“嘿,想什么呢!”胡阙放轻脚步走到她身边,故意喊了一声。
宋熙姣果然被吓得一抖,生气的朝他的小腿踹了一脚,然后认真道:“我在想,既然这里是从锦州通往惠州的必经之路,别无选择之路,为什么不把这几间破房子收拾收拾,改成一座农家乐小院儿,好招呼过往的旅客商人。”
胡阙本以为她是在想早食吃什么待会上路做什么之类无聊的小事,没想到她只是在这里睡了一觉,就又生出了经商的点子,不禁无奈又钦佩的摇了摇头。
“你啊,在你眼里,是不是遍地都是商机?”
宋熙姣笑了笑:“我只是说说而已嘛,就算有这个心,短时间内也没这个功夫啊,我的竹纸场现在都自顾不暇呢。”
村子里穷,除了野菜红薯干之外根本没有别的吃食,好在宋熙姣准备充足,不但用木罐子带了许多卤菜,还特地多做了些烧饼和腌肉。
借着村子里的厨房,把烧饼烘热,用野菜炒个鸡蛋,切了腊肉,就着卤菜,有甜有咸,有香有淡,也别有一番风味。
吃过饭,一行人坐上马车,再次上路。
这
一路的确荒僻,说是赶路,其实哪有路?不过是捡些乱石少,略微平坦的地方走罢了。尤其是到了山间,马车难行,一行人不得不下来帮着马匹推车。
如此十来天过去,总算赶到了惠州。
惠州城的外城墙看起来跟锦州城没什么区别,只是门口的盘查更加严格,因为惠州城大,人口多,就更容易生乱。
好在胡阙身份不一般,有胡郡守坐镇,又常来惠州,跟门口的官兵很熟,略一盘问就赶着马车进了城。
惠州城距离锦州城说近不近,说远也不算远,因此风土人情,与锦州城一般无二。只是道路更宽敞些,店铺也更密集。
宋熙姣看的双眼发光,只觉处处都是商机!
比如说他们沿街走了这么许久,居然一个茶摊都没有看到,不正好可以在此处设一处茶摊,顺便卖卖卤菜,供客人吃茶谈天?
胡阙一看到她这副熟悉的表情,就知道她肯定又在盘算着怎么赚钱了!一个姑娘家,整天琢磨做生意的事,实在是有些不雅,但胡阙偏偏喜欢。
“咱们就在这惠州城住上几天,歇息歇息,你也顺便逛逛,出趟门不容易,若不玩够了
回去,下次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宋熙姣看了看繁华的街道,叹了口气:“还是下次再说吧,我现在惦记着竹纸场,玩也玩不尽兴。再说,最近收入不佳,没钱,我也玩不起来啊。”
胡阙摇了摇折扇,笑道:“你那个卤菜的方子买给酒楼之后,酒楼老板生意越来越好,很多客人都是专为你那卤菜去的。这惠州城也有几家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