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画手的名单,宋熙姣作为一个女子,不方便直接上门,便把这件事交给了宋渊寒去做。让他拿着钱和画作的要求上门约稿,画完之后,立刻钱货两讫。
如此一来,书生不必担心他们“不为五斗米折腰”的名节受到侮辱,因为没人知道画作出自谁手,宋熙姣也能用这些插画,做出一些卖价更高,更精致的限量版书籍。
到了中午,把书生已经誊抄好的书籍装订完成之后,宋熙姣正在思考是回家吃饭,还是就近找个路边摊吃几口应付一下的时候,胡阙不等伙计通报就匆匆跑了进来。
“熙姣!”
他一径赶到二楼宋熙姣面前,神色有些慌张。
见他如此,宋熙姣也不禁紧张起来,心惊的问:“发生了什么事?”
胡阙打量宋熙姣一眼,见她分明是一副浑然未知的模样,就知道此事定是与她无关了。他无奈叹了一声,自顾自坐下,叹了一声:“周路出事了。”
“哦,这个我知道。”
没想到,宋熙姣却回答的痛快,她吁了口气,坐到他的对面,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什么事呢,看你神经兮兮的,吓了我一跳。”
“你知道?”胡阙瞪大眼睛。
宋熙姣点点头:“知道呀,今早我来竹纸场的路上碰到我师父和师兄了,师兄说周路受了伤,要他们去帮忙医治。”
胡阙见她说的轻巧,无奈一笑:“那你可知周路受的是什么伤?”
宋熙姣摇摇头,这她就不知道了,不过需要请到师父亲自出马的想必不是轻伤。
胡阙立即道:“周路被人砍断了三根手指,又被……咔嚓,一刀,成了阉人。”
“阉人!”宋熙姣一下子站了起来,一把捂住自己的嘴。
外面还好多伙计呢,自己一个女子大喊这两个字,会被人笑话的。但她实在是太震惊了,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半晌,她又坐下,一脸解气的模样:“他这是恶有恶报,活该!”
“的确,他的确是恶有恶报,可是,熙姣,他这个时候受伤,你与我就一辈子都别想摆脱嫌疑了!”
胡阙打开折扇,轻轻的扇了扇,想起清早起来胡郡守找到自己要他再三发誓此事与他无关的表情,无奈道,“连我父亲都不相信此事与我无关,你觉得周府的人会怎么想。”
这倒是,胡阙一番话,倒是提醒了宋熙姣。
事情虽然不是她和胡阙做的,可是赶巧儿发
生在周路刁难宋熙姣的第二天,被伤害的方式又如此不人道,可见伤他之人一定恨他入骨。
从前他调戏过那么多女人都没事,偏偏遇到她宋熙姣,就栽了进去。任谁来看,这件事都跟她脱不了干系,尤其是扬言要和周路对着干的胡阙。
“那怎么办?”宋熙姣忧心起来,惹到了周家,在锦州城里可不好混了。
胡阙道:“他们没有证据证明是我们干的,暂时不能把我们怎么样。但等周路恢复过来,能下地的时候,一定会疯狂报复我们。熙姣,这段时间,你千万一定要小心行事,尽量不要落单,让周家人抓到机会。”
“好……”
见宋熙姣忧心忡忡,胡阙又笑了笑:“好了,这些事都是后话,周路那小子暂时顾不上咱们的。熙姣,你要的字,我给你带过来了。”
他从袖口中掏出一叠竹纸递给了宋熙姣,宋熙姣喜出望外,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从她要求胡阙帮忙开始到现在,不过一天的时间,他已经拿来了三十几份。
宋熙姣展开这些字迹一看,有的狂如乱岗,有的静若处子,有的游龙蛟凤,当真是各有各的风格,各有各的特色,说不出哪个更
好,只觉每一个都能品出味道。
这样的字,即便是不抄书,随便装裱一下,也值得挂在家中,何况,还能一边欣赏字,一边读诗词,一边看故事?
想到这里,她几乎已经能看到财源滚滚的画面了!
拉着胡阙一起下楼,把那些字一张一张浆到早就做好的裱框上,再往墙上一挂,别说是来买纸的客人,就连胡阙都是一脸惊艳,拿着裱好的字左看右看,惊喜交加:“你是怎么想到把字放到这上面的?这可比单单把字贴在墙上有韵味的多了!”
宋熙姣笑道:“一位老人教给我的,这还只是简单的装裱罢了,若是时间充足,在字心上打一层蜡,手感会更加光滑柔软,质感也会上好几个档次。”
“竟有此一说?”胡阙思考片刻,忽然道,“熙姣,下个月二十八是我祖父六十大寿,我正愁不知道送他何物。这样,我用你的竹纸,去请凌子清为我祖父写一幅字,你帮我装裱,如何?”
“那有何难,你随时来找我!”宋熙姣一口答应。
胡阙舒心一笑,看着宋熙姣的眼神,越发充满爱慕和欣赏。此等心灵手巧的女子,如何让人不爱?
“那你……熙姣,
你想不想与我同去?”胡阙明知道不合适,还是忍不住发出了邀请。他向来不是个规规矩矩的人,更视那些条条框框于无物!若是宋熙姣此刻答应与他在一起,他几乎立刻就找媒人下聘。
宋熙姣惊讶道:“我?我与你祖父素未谋面,去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