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师父。”
那背着药篓的小童立即上前,扶着宋熙姣起身,温文尔雅的行了一礼:“师妹。”
宋熙姣也连忙福身:“见过师兄。”
这只是见面礼,要真正行拜师礼,还需挑选个吉日,到山上去祭拜祖师。但今天宋熙姣忙着照顾仲淳,顾不上,只能先让哥哥送郝大夫回山上,自己则拿着方子进城开药。
药铺倒是离家不远,她很快买了药,正要往家走,忽听一声呼唤:“宋小姐!”
回头一看,竟是凌府的书童清风。只见他抱着个水壶,大冷天的竟然满头大汗。
“你这是……”
清风擦擦额头上的汗,叹了口气:“宋小姐,您可把我家公子折腾坏了,昨天下午就开始帮您物色好的工匠,一直忙活到天黑透,今儿一大早又起来赶工,连早饭都没顾上吃。大夫早嘱咐过我们公子,这病累不得,要静养,本来这些天公子咳的都少了,昨晚累的直咳到大半夜去!”
闻言,宋熙姣脸都红了。
凌子清有病在身,且还病的很重,如果早知道,她一定不会麻烦他,可现在说这些也晚了,她安慰的看了清风一眼:“你别着急,我会想办法。”
她已经拜郝
大夫为师,说不定不日就能找出治病的法子。
回到家的时候,仲淳已经醒了。他虚弱的靠在床头坐着,见宋熙姣进来,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怎么把我安置在你的床上。”
“昨天晚上那么着急,哪顾得上这些,你就在这睡着吧。”宋熙姣坐到床前,仔细的看了他半晌,确定他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之外没有别的异常,这才放下心,手往他腹部摸了摸,问,“伤口疼的厉害吗?”
仲淳摇摇头:“小伤而已。”
宋熙姣沉默半晌,咬着嘴唇,终还是问了出来:“你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在山上遇到盗匪,打了起来,好歹打赢了,但也受了伤,下山的时候,又不慎跌入冰湖,湖面冰不厚……”
他一面说,宋熙姣一面瞪着他。
等他说完,宋熙姣都瞪累了!
居然拿这种话来搪塞她,当她三岁小孩么。这大冷天的,盗匪不来城里作案,跑到山上去做什么,也去学猎户打猎?
不过他们彼此都有些小秘密,彼此都心知肚明,但很少过问,这几乎成了他们之间一种无言的默契。
所以这一次,宋熙姣还是忍住了,只问他:“饿不饿?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
仲淳道:“吃了粥,不过,岳母手艺到底差一些,想吃你亲手做的牛肉羹,鸡蛋饼,酱拌茄子,香煎鱼。”
还以为他会说不用麻烦了,没想到这家伙还真一点都不客气,竟然点起餐来了!宋熙姣在他手背上掐了一把:“受了伤胃口还这么好。”
仲淳反手握住她的手,往自己身上一拽,让她趴在自己身上,捏着她的下巴啄了她一口:“胃口好不好,那得分谁做的,你不懂吗?”
宋熙姣脸颊一红,怕压到他的伤口,立即起身:“我去给你做饭。”
仲淳看着她羞的几乎夺路而逃的背影,嘴角露出一抹得逞似的坏笑。身子一动,忽然啧了一声,眉头重重的皱了起来。掀开被子往伤口一看,刚才果然压到了,又渗出血来。这一次伤的不轻,看来真得修养些日子。
那些胡人,下手还真重。
等宋熙姣做好饭端进屋来的时候,仲淳已经迷迷糊糊睡着,但闻到饭香又醒了过来。他吃饭口味偏重,今早宋母做的白米粥食之无味,他根本没吃几口。这时闻到香的甜的酸的各种味道,馋虫也被勾引了出来,便强撑着身体要下床来吃。
“哎,你别动,我端过去
在床上吃。”
“算了,这是你的床。”
他不想弄脏宋熙姣的床,坚持要下来,却又被她给按了回去:“我喂你不就行了嘛。”
宋熙姣用盘子装好各种菜,端着走到床边坐下,用筷子夹起一小块蛋饼放到他嘴边,像喂孩子似的啊了一声。
仲淳无奈的看她一眼,把她手里的盘筷接过来:“我还是自己吃吧。”
宋熙姣只好坐在那看着,见他大快朵颐一副胃口很好的样子,不由笑了起来:“看你吃,我都饿了。”
刚说完,仲淳就夹着一块鱼肉喂到她嘴边,宋熙姣一怔,红着脸张开嘴,任他把自己用过的筷子放到嘴里,然后看着他毫不在意,继续用那双筷子吃着饭,耳尖都红了。
吃完饭,仲淳就困倦的不行,躺在床上睡了过去。宋熙姣端着饭菜出来,跟宋母打了声招呼,提着木桶往城里走去。
痨病这种病时间久了会伤及五脏六腑,极耗气血,所以说不但不能累着,还要恶补营养,维持身体的基本供养。像凌子清现在这样既要劳神费力,还不好好吃饭,只会迅速拖垮身体。
既然决定要治好他,就不能放着他不管。
还未到院子门口,就能听到里
面敲敲打打,似乎在磨造石头,小院门口停着辆马车,清风正坐在车前把手揣在袖子里打盹儿,眯缝着眼见宋熙姣过来,连忙起身:“宋小姐,您怎么来了。”
宋熙姣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