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逝,转眼就要离开,临别之际,程默将几张支票交给了先生。
先生脸色有些不悦,责问道:“紫微同志,你这是何意?”
程默解释:“先生,我知道组织现在很困难,这笔资金就当做我夫妇两人的党费吧,希望组织上能接受!”
先生拿起支票仔细打量,程默应该是担心大笔资金流动,引起国党特务注意,所以这些支票里分别有交通银行、陕省银行、中国银行等,金额分布也各不相同,总的加起来竟然高达十万美金。
“你哪来这么多钱?”他失声惊呼道。
为了不让对方误会,程默只好详细解释这些资金的来源,有一部分是他在特务处历次缴获中的结余,还有些是从家族生意中抽调的资金。
“你小子要学会国民党那套贪污受贿的手段了?我提醒你,咱们组织可是在这方面有着严格规定和纪律的,你千万不能犯原则错误,否则谁都救不了你!”先生脸色凝重,警告他。
程默也回答的非常严肃:“请组织放心,这些都是国党搜刮的民脂民膏,正要拿来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程默向您保证,绝不会利用身份谋取私利,违反纪律。如有,愿接受任何处分!”
先生听他这么说,才松了一口气,脸上泛起喜色,用力拍拍他的肩,满是感慨道:“你这是送给组织一份真正的大礼啊!可以为组织和部队上解决多少燃眉之急啊!加上大撤退时,你提供的那些物资,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做出的贡献!”
程默赧然笑道:“您别这么说,我也是组织的一份子啊,这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先生,时间差不多了,我还要赶回长安和他们汇合,您还有什么要交代我的吗?”
先生想了想,才嘱咐道:“你身在敌营中心,一定要多叫小心。尤其按你所说,日本人图谋沪市就在眼前,到时魔都必然会成为巨大的绞肉机和战争漩涡,你们的斗争环境会更加险恶,一定要谨慎小心!”
程默点头表示明白,突然,他口中冒出一句,连自己都觉得有些突兀和无理的话:“先生,分别之前,我能拥抱一下你吗?”
先生先是一愣,继而爽朗笑道:“这有何不可,你为组织做出这么大贡献,你们相拥告别日后也是一段佳话!”
程默上前,用力抱住先生瘦弱的身躯,目光再次变得湿润,哽咽喃喃:“您一定要多保重,等待我们胜利的消息传来!”
程默三人迎着朔风,回头看着延河两岸皑皑高山,心中依然有种热流涌动,久久不能平息。在周科长的催促下,才依依不舍的转身上了卡车。
程志强在程默身后说了句:“哥,这里真好!”
是啊,这里真好,即使物质贫瘠,即使四面皆敌,即使衣衫褴褛,但这里真的很好,这里红星照耀!
长安的气氛愈发紧张,连街上的行人脸上都透着股担忧,不少消息灵通的百姓,已经听说了华清池发生的变故,这对于他们无疑是晴天霹雳,长安上次兵祸的阴影刚散去没多久,没有人敢想象这次又会是多大的灾难。
回到客栈,没看到其他两组人,程默猜测他们的进展应该不是很顺利,这里面除了陶茹萍,其他人都是南方人,语言不通,对当地的人文也不熟悉,想要有所收获且不被人盯上,不是一件易事!
临近天黑,两组人才拖着尽显疲惫的身体陆续回到客栈,见到程默,全都精神一震,有主心骨的感觉真好!
房间里,程默问到:“将你们查到的情况,都说说!”
和他想的一样,两组人遇到了不同程度的困难,陶茹萍这里,张、杨二人早就考虑到了国府特务刺探情报的可能性,越靠近军政府各处要地,警戒力量越严密,最夸张的地方都到了三步一哨五步一岗的地步,各处岗哨轻重机枪全都亮了出来,没有临时军政府的通行证,连靠近都做不到。
至于各界反应这个倒是容易查,他们打听到,长安不少政要贤达甚至张、杨二人军中也有很多人反对此事,而为了得到各界支持,二人已经向长安各界及军队表达无意伤害委座,只是为了争取联合抗日。
至于关慧那边,遇到的情况差不多,能查到的东西也不多,只打听到老头子应该是被安置在新城大厦。
几人满脸羞愧看着程默,关慧说:“老师,这样不行啊,我们大部分是外地人,一张口就容易露馅,现在全城戒严,很容易就会被识破。这怎么办?”
程默眉头紧皱,他也意识到有问题,他自己是有历史加成,知道事情走向,加上得到组织的保证,所以心里有数。但想要给戴春风更大的信心,必须言之有物才行。
“孜悠,拟电文:闻关中民众心向中央,张、杨压力甚大,已告部众无意伤害大人。据卑职判断,二人应无开战之意!为确保委座无恙,我意公开活动,冒死求见,盼能面见委座安危。处座钧见~马上发回总部。“
接着他又继续命令道:”陶茹萍明天陪我去长安孤儿教养院拜访子宜先生;关慧想办法传消息给岳烛远、江雄风,告诉他们,我不管他跑去哪里,明天我要见到,他们出现在我面前,否则后果自负!”
“是!”
“另外,志强马上赶去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