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杨沐愣住了,什么意思,难道这位新上级知道党务调查科沪市情报组所有人员的情况?可对方明明不是党务调查科的成员啊!
作为一个心理学大师,程默自然能看出对方的想法,于是再次开口说道:“你想的没错,我是知道你们沪市情报组所有成员的情况,但是我并不是党务调查科的,我和徐可均有些私人恩怨,为了防备他对我不利,未雨绸缪而已!”
“咳咳咳.....”他此话一出,惊得杨沐差点被嘴里的馄饨噎得背过气去。这个同志也太能吹牛了吧。徐可均是谁?那可是CC系仅次于陈氏兄弟的大佬,你一个看起来比我岁数还小的年轻人,能和他有私人恩怨?
不对,等等!沪市、年轻人、和徐可均有私人恩怨,他猛地用力咽下喉咙里那颗馄饨,隐约可见脖颈处青筋滚动,他惊呼道:“你是“阎王”程.....”
程默蓦得眼中寒芒闪现,盯着他!吓得杨沐一激灵,未说出口的那个字生生的咽了回去。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刚才的声音大了一些。他顾不上检讨自己的行为,急忙转身去查看摊位老板的反应,结果发现老板好像睡着了一样,压根就没有理会这边。
轻舒一口气,急忙压低声音,有些惶恐的解释道:“对不起,我刚才太惊讶,才犯了这种错误!”
他怎么能不惊讶,前两天刚到沪上,就从老师口中听到了这位的赫赫威名,连堪称传奇的老师都极为推崇和忌惮。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没过几天,对方就成了自己新的上线,这太不可思议,太令人难以置信!
程默之所以提示他自己的真实身份是有原因的,第一,他根本不怕对方有一天叛变供出自己,他和徐可均在矛盾,上至党国高层,下至上过庐山的军警宪特,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徐可均的人指证自己,除非有确凿的证据,否则根本就扳不倒他。第二,既然对方是沪市党务调查科的,那以后难免会遇上,此时打下伏笔,正是为了日后在公开场合对上不出现误会!
“是我,也不知道谁给我起了这个外号,弄得我好像有多凶残一样!我的真实身份连你在内,知道的人不超过五人,这是中央最高机密,之所以告诉你,就是为防止在沪市行动时,出现不必要的误会。但是你不可以在任何公开场合与我进行接触,以免招致有信的注意!”
杨沐还处于震惊中,茫然的点点头!
程默神情转为严肃,问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杨沐深吸一口气,平复下自己失态的情绪,缓缓说出了经过:“我是新任党务调查科沪市特派员兼督查专员黄友德的学生,此人是最早的旅日公派留学生,回国后就被陈氏兄弟拉拢加入党务调查科。
不过此人行事与徐可均大为不同,为人机警、谨慎低调、心思缜密,再加上他并不贪恋权势,而是二陈“一个主义、一个领袖、一个组织”和“信仰主义信仰到迷信的程度,服从领袖要服从到盲从的程度,绝对的程度”理论的疯狂信徒,虽然党务调查科很多针对我党的大行动都有他的影子,但他从不参与公开行动,总是隐身幕后,4.12后,我一直想要找机会除掉他,但他竟然销声匿迹,不见了踪影!
直到前不久,我在川西前线党部,突然接到了金陵总部的紧急调令,让我前往沪市协助黄友德整肃沪上情报组,并参与筹备党务调查科淞沪情报站,现在看来,首任站长极有可能是黄友德!
我就是从他的口中得知你的名字和身份,但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转眼你就出现在我的面前,而且还是我们自己的同志!
另外,我迟到也和此人有关,刚才临出门时,他突然召见我,给我布置了一个任务!”
“嗯?”程默突然有了兴趣,追问道:“什么任务?”
“他让我去下个星期去苏州秘密接一个人,此人名叫化广奇!”杨沐说道。
“谁?你刚刚是不是说他叫化广奇?”程默连声追问道。
“是叫化广奇啊!有什么不对吗?”
程默狂喜,果然得来全不费工夫,家里给自己加人的这步棋妙啊!这不就和第二个任务对上了!
“知不知道黄友德要这个人干嘛?”他恢复冷静,说道。
杨沐立刻应道:“暂时还不清楚,不过他要求严格保密,仅限我和他以及苏州监狱方面的对接人知道,甚至不允许我向党调科内部透露此事。”
“密切注意此事,想办法弄清楚黄友德的真实目的,有新消息用暗语打这个电话给我!”程默掏出几张小钞压在碗底下,起身直接离开!
隔天,程默的办公室。
叶道圣被程默突然叫来,却又不见老大安排任务,不知道程默到底要干嘛,询问的目光一直随着程默的背景转来转去。
“老叶,你对化广奇这个人了解多少?”忽然,程默来了这么一句。
叶道圣一时间没想起程默说的是谁,脑海里想了半天,这才想起来,不太确定的问道:“老大,你是说姓顾的那个红党叛徒?”
“对,就是他!”程默点头。
“你要说别人,我还真的不一定知道,他可是个传奇人物,而且咱们在杭城用的教材里面很多内容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