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锦炎有些尴尬,“当然可以。”他能说不可以吗?
章雨默微笑,她笑起来脸上有两个浅浅的酒窝,眼睛都瞬间亮了起来像夜中耀眼的星星。
她道,“毕竟你身上的伤是因为我,我帮你上药吧,你不要拒绝我,否则我会很愧疚的,我想做点什么弥补一下,这样可以吗?”
她端方有礼地站着,让人想不出拒绝的理由。
江锦炎还是想说不用了。
没等他说话,章雨默主动拿药替他涂抹起来,他痛得咬紧了牙关,她感觉到他好像很痛,手上的力道又放轻了些许。
江锦炎见她一张漂亮的容颜凑近自己,为了避免尴尬,他索性闭上了眼睛。
她这是离他最近的一次,她明明心跳加速,脸颊绯红,还是屏住了呼吸,不让自己乱了阵脚。
江锦炎的睫毛又长又密,俊朗的容颜青一块紫一块,她满眼心疼。
直到上完药,章雨默的脸红至了耳根,她一点声音都不敢露出来,怕自己的心事被他知道了,那样她就再也没有理由靠近他了。
江锦炎因为她的凑近,也闻到了淡淡的兰花香,他不自觉红了耳根,甚至不敢睁开眼睛面对她。
只等章雨默调整好心态,她才道,“药涂好了,我走了。”
江锦炎睁眼只看见她窈窕的背影快步离开了他的寝室,他想,看来章雨默是真的放下了。
这样也好,至少她不会在他身上浪费时间,去追寻自己的幸福。
章雨默走后,桑余翩翩又溜了进来,见他脸红到脖子根,她笑道,“好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
“公主怎么又来了,不是住在驿馆吗?”江锦炎早就将她送到驿馆了,朝夕国公主来到大周国就是贵客,现在两国交好,就算皇帝也不可能驱逐她离开,只任由她在大周朝玩够了再说。
“本公主不来,怎么会看到这么精彩的场面。”她心里有点酸酸的,涩涩的,明明说过她要在登基前游玩天下,赏遍世间美酒,看过世间美男,她不过是看看他们,调戏他们,逗弄他们,全当是在玩,因为她的身份不允许对任何男人动情。
可是,看见江锦炎因为别的女人脸红,她心里很难受。
江锦炎知道她在挖苦自己,“公主别想岔了,章姑娘是来和我把话说清楚的,她不会执着于要嫁给我了,也就是说她不会再喜欢我了。”
桑余翩翩只想骂他天真和蠢,“你有你妹妹一半聪明,也不至于为个女人被打成这样,说你不喜欢章雨默,本公主就觉得是个笑话。”不喜欢为何要去管她的死活。
江锦炎眸子里升起不满,懒得和她争论,“阮阮从小就是我们家里最聪明伶俐的一个,多谢翩翩公主夸奖舍妹。”
桑余翩翩挨着他坐下,“我怎么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你妹妹。”
江锦炎想到谢觞对他的叮嘱,不要让人知道无双公子是恒王妃,这件事情就当过去了,烂在肚子里永远也不要提起。
既然恒王都这么说了,他肯定不会让妹妹陷入风波囹圄。
他道,“公主不是早就见过我妹妹很多次了吗?”
“不是那一次。”桑余翩翩亲自抱过江锦炎的腰身,绝对没有那天晚上,她在舞台上看到的人腰细和玲珑,除非是女人,那晚她戴着面具,最后脱掉面具时也是江锦炎的这张脸,这张脸也很漂亮,可是不是她看到的那位无双公子的。
江锦炎以为她知道了,一直没有说话,只听桑余翩翩道,“明日本公主就要回去了,今天是来同你道别的。”
她抱着他的腰身,将头埋在他宽阔的肩膀上,“这一次,我竟有些舍不得了,怎么办呢?”
江锦炎知道她是个洒脱的女子,身上的痛感让他半点都不想动,况且这里还是他的卧室,要走也是她走才对。
“公主……”他想拉开她圈在自己腰上的双手,“这样子不好吧,我是个男子,你是朝夕国的公主,自当懂得……”
桑余翩翩哪会管好不好,她就想舒心随意就好,直接将他推倒在床上,唇瓣覆盖了上去,像是半点羞耻之心都没有一样。
江锦炎彻底怒了,“我不是你喜欢的无双公子,公主请自重。”
桑余翩翩愣住了,她在乎的是江锦炎,还是无双,她已经分不清楚了。
翌日,朝夕国公主回国了,皇帝派了礼部的人相送,当然她除了告诉江锦炎,旁的人一个都没说。
远远的,她好像看见了章府的马车来送她了,她不置可否,放下车帘,慵懒地躺在软榻上假寐。
昨天晚上她差一点就绷不住了,想到不能对他负责,又灰溜溜地离开了江锦炎的房间。
昨晚也是她最后一次住在江府,在江府的日子总是让人觉得宁静与安逸的,没有喧嚣与复杂,只有朗朗读书声。
她也不可能留在大周国和一个男人纠缠不清。
她只是朝夕国的皇太女,朝夕国的未来需要她。
她想:江锦炎伤得这样重,应该不会来送她的吧!不要来也好。
只等车队出了城门,看热闹的百姓都散去,城门口停留的两辆马车相遇了。
透过车窗帘子,章雨默看到江锦炎带伤的脸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