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消息来的好突然!
“你为什么要走!”陆瑶急急的脱口而出。
话说出来后,猛然发现自己好傻。
人家为什么不能走?京城才是谢景然的家。
“你,你回去是为了过年吧?”陆瑶悬着一颗心,小心的问道。
谢景然望着陆瑶,心如刀绞。
谢家招他回去,过年只是一个不重要的原因。
重要的原因是,家里给他提了一门很好的亲事,催他回去相看。
三天前,他也是刚刚知道,因为这次谢家直接来了人,要接着他一同回去。
谢景然看着陆瑶的眼睛,张了张嘴,那句“不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松烟知道自家公子的内心在挣扎,他心一横,替谢景然说道:
“不光回去过年,家里给提了门亲事,正好回去相看。”
这句话仿佛一道劫雷,从九重云霄上劈下,刹那间就将陆瑶击了个粉碎。
陆瑶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响,心中好像有什么东西碎了,一双眼睛瞬间模糊了。
鼻子好酸,眼里的泪水快要藏不住了。
陆瑶腾的一声站了起来,拿起了装着半只脆皮鸡的盘子,说了句:“这鸡有点凉了,我去给大家热热。”
说罢端着盘子就跑去了厨房。
离开众人的视线后,陆瑶眼中的泪再也憋不住,就像那泄洪闸似的喷涌而出。
她放下盘子趴在灶台上,张大了嘴巴无声的哭喊了许多下,才把憋在胸中的那口闷气撒了出来。
她狠狠的,使劲的,大口的喘了一口气,拼命的压下了心中的悲伤,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在心中拼命的告诫自己:陆瑶啊陆瑶,你哭什么!
你是谢公子什么人啊,你凭什么哭?
你从未向他表达过你的爱意,他也不曾回应你什么。
你们两个什么都没有说,他要走了,你却哭了!
有些事情你不是早就明白吗,他本来就是京城的贵公子,他早晚有一天会离开这里的。
他家里给他说亲又怎么了,男大将嫁他又是单身。你不也相亲过好多次了吗!
你理智一点!你又不是真的十九岁!
陆瑶使劲的喘了几口气,眼睛瞪啊瞪的,把心中所有的酸楚,眼中所有的泪水都憋回去后,又简单的弄了弄那半只鸡,这才端着回到了桌上。
“好了好了,热好了,可以吃了。”她努力的装出高兴的样子,全程却不敢直视谢景然。
谢景然面色苍白的坐在那里。
“谢公子,你什么时候启程啊?这消息,挺突然的。”陆瑶假笑着问道。
“明天一早就走。”谢景然白着脸小声道。
陆瑶的心,绷不住了。
这一桌宴席也不知怎么散的。
谢景然只觉得自己恍恍惚惚的离开了陆瑶的小楼,坐着马车恍恍惚惚的回了山阳村的谢宅。
从京城里来的那几个管事仆从,早就把他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妥了。
“公子若不是非得要进城去看望朋友,昨儿个就该启程了。”主事的老仆是谢二爹身边得力的管事,听他那口气,倒有些埋怨谢景然耽误了时间。
“你什么意思!公子要做什么还轮到你来指手画脚!”松烟狠狠的瞪向那老仆。
“你要是赶时间可以先走。”谢景然心里也乱的很,对那老仆的语气也十分不善。
“哎呀公子误会了,”老仆从未见过谢景然说话语气这么重过,赔着笑脸说道:“老奴的意思是,昨日不是个黄道吉日吗,最适合出行。呃,明天也是个好日子,好日子,呵呵。”
时间过的那么快,转眼就到了第二天。
谢家的大门口聚集了五辆马车,还有不少人。
谢景然要回京城了,他的东西基本上都打包放在了马车上,京城的谢家还专门派来了若干会武的侍卫一路护送。
谢景然看了一眼谢宅后,把目光投向了平安县城的方向。
仿佛隔着遥远的距离,再看什么最后一眼。
他轻轻的叹了口气,深知大宅门里的婚嫁由不得自己。
很可能自己走了后,就再也回不来了。
‘陆瑶,你保重。’
谢景然麻木的坐上了马车。
他倚在车厢里厚厚的靠枕上,闭着眼睛,任由马车拉着自己离开这个再也忘不了的地方。
也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忽然放缓了速度。
坐在前面和车夫并排在一起的展英,惊喜的对车厢内的谢景然说道:
“公子,陆姑娘在前面呢!”
谢景然猛然睁开了眼睛,撩开车窗的帘子朝外看去!
不远处的官道上,一身蓝衣的陆瑶正牵着一头小毛驴等在路边。
清晨的阳光从路边的树上射下来,把她照的闪闪发光,仿佛天地之间只有她一人存在。
谢景然立刻从马车里下来,不顾一切的奔向了那个人!
“陆——瑶!”
陆瑶早就看到了那队马车,但她没想到的是,谢景然竟然直接从马车上下来了,还朝自己跑来。
“谢公子!”陆瑶抬脚也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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