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娴怡一脸受伤,可下一秒,她的手却被抓住。
回过神来,就对上了儿子那满是期盼的眼神。
“母妃,你如今就我这么一个儿子,你可一定要帮帮我啊。”
“本皇子,才是最有可能坐上皇位的人啊。”
是,是这样的,那皇位,除了她的儿子,别人都是不该坐的。
甚至不用桑景川多说什么,陈娴怡就已经顺着他的想法想下去了。
“川儿,你想让母妃怎么做,你说就是。”
桑景川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神色,贴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陈娴怡立马露出势在必得的表情,狠狠点了点头。
一头珠钗都因为她的动作碰撞在一起,叮愣咣啷的。
现如今,这个愚蠢的女人还有用,不能舍弃。
等他日后坐上那个位置……
哼哼,到时候,第一个死的便是这个只会给他拖后腿的娘。
很快,皇帝皇后便到了这边。
陈娴怡哪里还管儿子刚刚说了什么,立马就挤出眼泪来。
手肘撑在桌子上,轻声啜泣。
一直等到帝后二人都迈进了大门,她才仿佛刚刚看到一样。
用帕子轻轻按了按眼角刚挤出来的眼泪,声音哽咽。
“陛下,皇后娘娘,请上座。”
“爱妃这是在哭什么啊?”
陛下说出来的话虽然是关心的意思,可语气却极其平淡。
就连一丁点的关心都听不出来。
陈娴怡眼眶发红,却一副强忍着倔强的不让泪掉下来的样子。
“只是风大,沙子迷了眼了而已。”
桑雄野本来也不是真的关心她,对于她找出来的这个借口,他更是不在乎。
“怡嫔,川儿头顶……”
话出口,他一噎,这话应该怎么说出来才合适呢。
轻咳一声,他继续道:
“川儿头发没了这件事,你可知道?”
陈娴怡又按了按眼角开口回应他:
“是这孩子今儿一早回来我才知道的,不过昨天夜里……”
帝后不着痕迹的对视了一眼,看起来这女人还真的知道些什么。
就是不知道,她是真的知道,还是又想出了什么歪点子。
“昨天夜里,臣妾起夜的时候,似乎是见到一只鸟儿飞到了川儿房中。”
“随后,透过窗户还看到些亮光,不过当时臣妾也睡的迷糊,可能只是看错了而已。”
她一副不太确定的样子,若是真的较真,就显得有些无理取闹了。
但她就差指着桑景宁说这事就是她桑景宁的鸟儿做出来的。
指不定,还是宁儿派阿雀做的。
不管是皇帝还是皇后,俩人对待宁儿都是极其疼爱的。
陆澜冷哼一声开了口。
“妹妹这话的意思是,宁儿那鸟儿有那么大的能耐,可以悄无声息的把川儿的头发弄没?”
陈娴怡慌张无比,一下子跪在地上。
“皇后娘娘明鉴,臣妾绝无此意啊。”
陆澜才懒得理她,转头看向桑雄野。
“陛下,臣妾怎么不知,阿雀还有这能耐?”
桑雄野也啧啧两声。
“莫说你不知,就是朕也从未听说过如此荒谬之事。”
“更何况,宁儿与她六皇兄无冤无仇的,怎么可能会指使一只鸟烧了川儿的头发。”
陆澜点了点头,算是附和了陛下。
紧接着,他目光落在了陈娴怡身上,半晌都没开口说话。
陈娴怡心下紧张,明明外头那么寒冷,她却硬生生的紧张出了一层冷汗。
“妹妹不必紧张,瞧瞧,都出了汗了。”
“环翠,快给怡嫔娘娘擦擦汗。”
原本跟在她身边伺候的婢女被她派遣着去调查杨柳的事情。
环翠是后提拔上来的。
听见皇后娘娘的话,环翠立马弯了弯膝盖应了一声。
从袖子里抽出帕子就要走上前去。
“等等,你那帕子怎能用在尊贵的怡嫔娘娘身上。”
陆澜刻意加重了怡嫔娘娘几个字,并且朝着环翠招了招手。
环翠不解的道:“娘娘,这是您的帕子啊。”
“这可是要用在怡嫔娘娘身上的,本宫用过的帕子怎能给她用。”
说着,她从袖子里面掏出一条崭新的帕子。
“拿这个去。”
环翠应声,手拿着帕子去给怡嫔娘娘擦了额头的汗。
她虽然是新提拔上来的,可曾经也是宫里面的老嬷嬷亲自调教的。
在凤仪宫也算的上是一品宫女。
能在凤仪宫伺候并且安排在这个位置的,定然不是什么头脑简单的。
更何况来此之前,她已经从皇后娘娘口中听见了事情始末。
她现在都二十了,再过五年就能出宫去,伺候好了皇后娘娘。
到时候娘娘从指缝漏点东西出来都够她大半辈子吃喝不愁了。
而且这是皇后娘娘亲赐,到了夫家,她也不担心被看轻了。
帕子刚接触到陈娴怡的肌肤,环翠就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