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因为儿子吗?
可听着郑胜如此气愤的语气,她也来了怒气。
阿难可是她十月怀胎又千辛万苦生下来的孩子,甚至生下来的时候还险些窒息而亡。
可结果呢,作为孩子的亲爹他居然如此对待阿难。
韩氏声音尖利,就连狱卒都吓了一跳。
“郑胜!阿难还是个孩子,他能犯什么错!你这当爹的不好好做好表率,现在教训他有什么用!”
郑胜是真的喜欢这妻子,不然也不会在当初她被退了亲之后,还坚持把她给娶回家了。
“阿姚,你莫生气,为夫也只是问问阿难究竟做了何事。”
“说不准,不是什么大事的话,陛下会放我们出去呢。”
话是这么说,可当街纵马一事,就算阿难不死,也要脱层皮了。
郑难见自己的母亲给他撑腰,便也跟着来了气势。
“我不过就是骑马骑的快了些,那孩子自己摔在我马蹄之下,怎能怪我。”
听见这话,韩姚倒吸一口冷气,阿……阿难这是害了命了。
不仅如此,他还在街道上骑马。
“更何况,那孩子不是被救了没出事吗,皇帝抓我作甚。”
如此一来,韩姚又呼出一口气,看来陛下只是想关他们几天,让儿子长长教训而已。
“爹娘,说不准此事是太子要把我们关起来的。”
“我不过就是调戏了那姑娘几句,太子便处处维护她,他们二人,定有奸情!”
韩姚眼前一黑一亮又一黑,直到儿子最后一句话音落在地上。
她险些就要晕过去。
究竟是谁给他的胆子,竟然敢非议太子啊。
狱卒都听不下去了,甩开面子抽了一下郑难的牢房门。
“注意你的言辞,非议太子殿下,不想要你脖子上那玩意了就直说。”
“郑胜,都是你,还不是因为你没教育好孩子,他怎么可能会变成这样啊。”
韩姚眼睛红肿,哭的无比伤心。
郑胜下意识的就要去哄,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你这女人,说起话来当真好笑,我大多时间都在刑部,何时能教育的上孩子。”
“你在家中吃喝享乐,竟然就把儿子教育成了这副样子,今日,我郑胜就要休妻!”
牢房里面突然静谧下来,就连韩姚的哭声都停止了。
反应过来后,迎来的是更加激烈的哭嚎。
“郑胜!我十六岁嫁给你,为你生育孩子,到头来出了事,你竟然就要弃我于不顾!”
不管她怎么说,郑胜都一脸我意已决。
可其实,他心里又怎会不痛。
二人幼年相识,后来,郑胜走上科考之路,从小小芝麻官做起。
稍稍有了些起色之后,便迫不及待返乡把韩姚娶过门。
原本,韩家觉得,郑胜有了一官半职,定然再看不上她们家丫头。
便又另寻了一门聘金高的亲事要把她嫁过去。
韩姚说什么都不肯,甚至不惜为此伤害自己。
也没有哪个男人愿意把一个心里装着别的女人娶过门闹的家宅不宁。
两人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年少夫妻,可现如今呢。
郑胜居然要把她休了。
什么山盟海誓,哪门子的永结同心,全是假的!
有些事情,当局者虽然看不清,但在外的旁观者却是冷哼一声。
狱卒收回鞭子冷哼一声。
“郑侍郎,收起你那心思吧,”
刚刚郑难那些话,狱卒也听懂了大半,无非就是他当街纵马。
差点伤到人后又调戏了姑娘,太子殿下看不惯挺身而出罢了。
可郑难不知道太子身份,又顶撞了太子而已。
“你就是现如今跟她和离亦或者是把她休了也无济于事。”
“你们家郑难都犯了事了,谁也跑不掉。”
韩姚恍然大悟,顿时又是掉下眼泪来。
扑到了郑胜怀中捶打着他。
“你这傻子,我韩姚今生既嫁给了你,生是你的人,死我也要同你共赴黄泉!”
郑胜感动的眼眶发红,却还是想争取一下让心爱的女子活下去的机会。
眼下儿子犯了这么大的错。
子不教父之过,他肯定是逃不过这次了。
说不准还会因此连性命都丢掉。
“娘子,你怎的就那么傻,收下休书,此后远走,去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你的地方,在寻一户好人家嫁了不好吗?”
“郑胜,你若是再说这种话……”
她还没说出什么,郑胜就连连摇头。
“好,为夫不说了,不说了。”
两个人在这里像是一对苦命鸳鸯的,可皇帝在御书房,却是头疼的不行。
“陛下啊,陛下你可要为我女儿做主啊,陛下啊!”
“哎呀我的陛下啊!”
“可怜老夫一把年纪还如此操劳,女儿只不过出门采买,竟然就遭遇了这种大事,这对我的囡囡来说,这是多大的心里阴影啊!”
皇帝被吵的头痛无比,真不知道隋太傅是怎么能够切换的如此自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