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宴席吃的好不快活,皇子公主们的满月宴算是诸位大臣最喜欢的一场。
没有朝堂上的你争我抢,虽少不了勾心斗角却都不敢表现出来。
用膳过后便是献礼环节,武公公说,史官记录。
“路老将军赠景宁公主金手镯一对。”
“首辅大人赠景宁公主千金流光布一匹。”
“左相大人赠景宁公主金丝虎头鞋一双。”
“路府长子赠景宁公主……”
皇帝看了眼突然停下话头的武公公淡淡道了声继续。
武公公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冷汗,声音颤抖。
“路博远赠,赠敌国信件一封。”
此话一出,人群爆发一阵唏嘘声。
贤妃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她视线朝着下方扫了一眼。
很快,原本乖巧坐在路博远身旁的白雪疾步走了出来跪地。
“还请陛下饶恕我夫君,夫君他……”
“夫君他的确做了通敌叛国的事情,但他,他从没想过背叛陛下啊。”
路博远不可置信的看着白雪。
桑景宁翻了个白眼。
(夫君个屁啊,你俩拜堂了吗?救夫君。)
右相喝了口美酒冷笑道:“都收了敌国信件了,没想过背叛陛下,谁信?”
皇帝冷脸,冷冽的目光看向路思琼道:“良妃,你怎么看?”
良妃看向下方跪地的,转头跪了下去。
“陛下明鉴,此事不可信,毕竟…此女与长兄毫无关系。”
贤妃喝茶的手顿了顿,个不争气的贱蹄子,这么久了居然连个路博远都搞不定。
路博远跛着脚走了出来同样跪地,他满眼失望,看了一眼白雪。
“请陛下明鉴,臣断然做不出通敌叛国之事。”
路父路母也跟着跪在地上道:“请陛下明鉴,我路家世代忠良,此女所言简直就是危言耸听。”
“陛下明鉴,我儿并未成婚。”
皇帝看向白雪,后者连连磕头,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陛下,民女真的是路大公子的发妻啊陛下。”
贤妃放下茶杯,目光淡淡:“陛下,既然这姑娘一直说他们二人已经成婚,那不如请个嬷嬷看看。”
“若这姑娘尚且是处子之身,那便说明她说的是假的,若是不是……”
贤妃没再说下去,只是端起茶杯又抿了一口。
皇帝点了点头,随手指派了一个嬷嬷。
片刻之后,二人从空殿里走了出来。
“回陛下的话,这位姑娘守宫砂已经消散,并非处女。”
这个世界的守宫砂大部分女人会在十四岁后都会长出来。
但标准并非十四岁,而是月事初潮。
若在第一次来癸水之前就经历了情事那么守宫砂并不会长出。
已经长出守宫砂的也会在经历情事之后消散。
良妃闻言依旧不卑不亢看着皇上。
皇帝总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虽然这几个公主里他最喜欢的就是小景宁。
但他朝廷琐事繁多,哪有那么多时间一直待在良宜宫。
但良妃却是实实在在一直跟女儿在一起的。
也是真真切切听女儿说了所谓长兄通敌叛国一事的全过程的。
良妃俯首,双手交叠举过头顶:“陛下,白姑娘不是处子一事虽已成定局。”
“但我长兄还是童子,陛下大可找太医来为我长兄号脉。”
此话一出,人群中又是爆发出一阵唏嘘。
但很快,他们就意识到这是在天子面前,不得放肆。
路博远耳尖红透,他已经三十了,而立之年。
不仅没有娶妻,就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
皇帝目光从良妃身上转移到跪在下首的路博远身上。
还未开口,耳边就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欧耶!娘亲好棒,不愧是我的美人娘亲。)
(但娘一个出嫁女是怎么知道大舅舅还是童子的,难道是跟我一样。)
皇帝轻咳一声,抬手宣来太医。
太医搭脉,很快得出结论作揖回话。
“陛下,博远公子确为童子,并未经历过情事。”
这位太医姓蔺,平日只给皇帝和皇后请脉。
桑雄野没封皇贵妃贵妃之类的,陆皇后以下便是贤良淑德四妃。
蔺太医地位之高,就连四妃请他请脉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
故而,蔺太医话语的真实性没人会怀疑。
关于路博远而立之年却还是童子的事情众人只说了几句。
转而话头就到了白雪身上。
一个未婚女子却已不是处子,仅这件事情便可浸猪笼,沉塘了。
更何况还自称他人妻子,这不是试图污他路博远的名声吗?
若非路博远还没经历那档子事,此时岂不是只能娶她这个破鞋入府。
若是这么一来,那这所谓的敌国信件,说不准也是这贱蹄子为了逼婚做的。
皇帝目光幽深的看着路博远。
她的腿是为了桑南而断,皇帝对他本就心怀愧疚。
半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