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宁儿去奶娘那里。”
按理说小公主饿了应当是把奶娘叫过来喂奶。
但毕竟现在皇上在此,也不好让奶娘在此袒胸露乳。
等到桑景宁从思绪之中回过神来,已经被奶娘抱在了怀里。
看着近在咫尺的大白兔,桑景宁心里倏的一下伸出尔康手。
哦不哦不,哦不不不。
但很快,在羞耻心与饥饿感之中,桑景宁还是选择了抛弃羞耻心。
毕竟她真的太饿了。
很快,桑景宁面色呆滞的被望星抱着回来。
彼时,皇帝与良妃正在商讨她的满月宴。
听到这个,桑景宁原本呆滞的神色顿时消失不见。
(满月宴?舅舅要被污蔑通敌叛国了?)
(可怜路家满门忠烈,路老夫人为了证明儿子绝不可能做出此等事不惜以死证明清白。)
(但皇帝不信,还是将舅舅下了大牢。路老爷子为了儿子东奔西走,死了都没人收尸。)
(可怜我二舅舅三舅舅凯旋而归后爹娘都死了,大哥秋后问斩,妹妹入了冷宫。)
桑景宁再次开始犯困,在望星怀里乖巧睡去。
皇帝心里大惊,宁儿说的这些也太无厘头了。
良妃心里更是悲凉,大哥是绝不会做出此等事情的。
皇帝正疑惑着,怎么没声了,继续说啊宁儿。
转头一看,桑景宁已经被望星放入了婴儿床。
皇帝着急,但他又不能把宁儿叫起来问。
那样他能听到宁儿心声的事情不就暴露了吗?
几日之后,皇帝在御书房批阅奏折着实翻阅出不少上奏路大少爷通敌叛国的。
“小德子,摆驾良宜宫。”
“是,陛下。”
自从宁儿说了大哥通敌叛国的事情之后,良妃每日都提心吊胆。
虽然长兄绝不可能做出此等让人不齿的事情。
但这偌大的京城,想要对路家下手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且宁儿这几日依旧嗜睡,少的时候,一日睡上五六个时辰。
但更多时候,宁儿都能睡上八九个时辰。
每天清醒的时候少之又少,喝个奶再逗弄一会就又睡过去了。
若不是多次请了太医问了脉,望星也随时查看呼吸。
良妃要担忧的事情又多了一桩,即便如此,她也不由得还是担心宁儿。
“皇上驾到!”
一声高喝,拉回了良妃的思绪。
虽然没出月子,但良妃也并不是像其他妃子一样,整日躺在床上。
听到外面的声音,她在望月的搀扶下福身行礼。
“臣妾见过陛下。”
皇帝快走几步虚扶一把道:“爱妃不必多礼。”
待良妃坐回床上之后,皇帝转头看向婴儿床里的小公主。
桑景宁虽然醒着,但神情恹恹的。
她看似每天睡好几个时辰,其实真正能休息的也就两三个时辰。
每日下半晌,她都困得很。
原以为是胎穿成了婴儿的事情,毕竟在她记忆里,小孩都要睡午觉的。
但每次睡过去后,在醒来最早也是第二天午时。
若是睡了这么久她倒是也罢了。
可每日睡着之后,便有个光球钻进桑景宁额间。
旋即,她脑海中就浮现各式各样的符纸。
明明是很陌生的东西,但她一眼就能分清各种符纸的用途。
全部接收完成之后,她面前便会出现一张白玉桌。
上面堆着一摞一摞的黄色空白符纸,旁边还有一碟红色东西。
她便开始无尽头的练习,直至几摞空白符纸都画成了符。
虚无的环境才会散开,她才能安安稳稳睡觉。
此时看见一袭黄色距离她越来越近,桑景宁下意识嗷的一声哭了出来。
皇上脚步微顿,面色铁青。
他虽然这几日没来良宜宫,但小德子可是说了好几遍小公主不喜哭闹的。
怎么?莫不是他来了就哭了。
桑景宁哭的肝肠寸断,望星忙抱进怀里哄。
待她反应过来那抹黄色是他父皇,而不是梦里的一摞摞符纸之后。
她堪堪停住了哭声。
泪珠挂在眼睫上要落不落,显得尤为楚楚可怜。
这副模样可给皇帝看的可怜坏了,伸手把孩子从望星怀里要了过来。
随即他坐在良妃身边道:“近日有人上奏路博远通敌叛国,爱妃如何看?”
良妃听到长兄的名字急急忙忙跪地,身后,望星望月也紧跟着跪地。
良妃抬头不卑不亢道:“请皇上明察,长兄绝不可能做出此事。”
就连小景宁也瞪着圆溜溜的眼睛怒视皇帝。
(不是我说你都当皇帝了啊,爹,你没有自己的判断能力吗?怪不得会被灭国。)
原本目的是来求证路博远通敌叛国事情的桑雄野:灭国?朕会被灭国?
良妃眼里也闪过一丝波澜。
桑景宁却话头一转又回到了路博远身上。
(我大舅舅也是可怜,为桑南征战多年,腿脚也在战场受了伤,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