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京桐伸手将那草编的蟋蟀接了过来,想到了刚来到这世界时,盈盈就在用草藤编着什么,没想到竟然是一只活灵活现的蟋蟀。
那蟋蟀的根须在空中微微晃动着,隐约有了活像。
“这是你的报酬。”
盈盈忽然正色地说了一句,又朝着常京桐露出一个笑来。
“让它跟着你吧,它会很听话的。”
此时的盈盈鼻子和眼眶还有些发红,一双漆黑的眼眸在眼泪的润泽下似乎在泛着微光。
常京桐朝她露出笑模样来,抬手将那蛐蛐收进了口袋里,指尖触碰到了口袋里某样粗糙的边角,她抚了抚那折叠起来的名单,轻声问道:“你还有额外的秘密要告诉我吗?”
。
幼儿园内,警方派出了第二批队伍从侧门进去,但还是没能在这幼儿园里找到任何嫌疑人的踪迹。
生涩的推拉门在推动时甚至会扬起一阵灰尘,让内里的格局像是铺着一层纱状的滤镜。
“陈队,东面搜查完毕……”
“陈队,西面搜查完毕……”
陈队在外头听着千篇一律的播报,面色冷冽严肃。
一旁的孙宝裕在听久后,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记忆:“不会啊,这么多人都看到了,应该就在里面啊……”
这附近的居民都搬迁得七七八八了,因此现在过来围观的人倒是不多,杂货店老板娘挤到了近旁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在听明白现状后,抬手抚掉一身的鸡皮疙瘩,迟疑了一会儿才下定决定,隔着警示带冲着里头的人挥手。
“诶,小伙子!小伙子!”
压低的嗓音引来了陈队和孙宝裕的侧头。
一旁的警员轻声问道:“要不要疏散他们?”
陈队抬了下手:“没事,你过去问问。”
警员点头应下,几步就挪到了警示带边上:“阿姨,这里不能挤……”
老板娘着急地插嘴道:“诶!你们这样做是行不通的!”
警员:“什么?”
老板娘:“这里闹鬼的!你们快把人都撤出来,别都出事了!”
警员看着老板娘煞有其事地压低嗓音喊话,心里有些无奈:“阿姨,您别自己吓自己了,这里现在很危险。”
“大家别聚在这里!都散开!”
警员朝着周遭零零散散跟过来看热闹的居民喊了一声。交头接耳的窸窣声响短暂地一停,一个七老八十的爷爷拄着拐杖走到前头来:“小伙子!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这里头,不干净!”
后头跟过来的居民当即跟着七嘴八舌地抢话。
“是啊,这里每晚都有声音的……”
“吓人呐,这是冤魂作祟了。”
警员只得大喊起来才能勉强盖住他们的声音:“大家冷静点!现在这里很危险,大家不要在这里凑热闹……”
声响越来越大,隐约要压过那待命状态的喇叭了。
陈队皱眉,正要过去问清楚,就听到无线电忽然传来一阵刺耳的电流声,随后便是一个陌生的嗓音在另一头响起:“你们是在找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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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京桐在盈盈的带领下离开了孤儿院。
她刚踩在幼儿园蒙尘的地板上,便察觉到地面刚印下不久的脚印,她想了想,跟着脚印绕了出去。
断断续续的脚印一路延伸到院子里便消失了。
院子里没有太多的遮蔽,自然也见不到躲藏起来的警员,只是那院子如今在常京桐的眼中,像世界出现分层似的,突兀地在空气里撕扯开了一道口子。
通过那道口子,隐约能看到里头纷杂的画面。
常京桐脚步停滞,在片刻的愣神过后才迟疑地走上前去。
“杀了它!”
“如果我能够报仇的话,我愿意……”
“这世界上没有人能够取代我!”
纷乱的语言和各异的口音在常京桐的靠近下以蛮横的方式挤进了常京桐的大脑,转化成了熟悉的语言传达出其真切的情感。
常京桐面色有些发白,在感觉到口子里有道无形的拉扯力在吸引着自己时,更是慌张地向后退去。
“咚。”
忙乱的后脚跟将一颗石子踢飞,石子打中了走廊生锈的立柱,发出一声响动。
这声响就像落入水面的诱饵,惊起了一层涟漪。
附近的小队成员互相对了眼视线,当机立断往来时的路走去。
常京桐没有离开原地,在看到包围住自己的警员时,心里倒是悄然地松了口气。
“人质现在在哪里?”
警员谨慎地靠近,在他身后,数名队员立刻以常京桐所在的位置为中心,分散开来寻找人质的踪迹。
“我把他藏在一个没有人能发现的地方。”
这名二十多岁的年轻女人露出一个笑容来,她看上去文文弱弱,身形单薄,衣服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上了尘土,面上更是多了一抹干结的土渍,当她笑起来时,原本清丽的长相更是显得无辜起来,只是因为其苍白的脸色和平静的目光,竟让人感觉到了奇异的割裂感和不适。
“我想和你们之中能管事的说话。”
常京桐像是累极了,直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