厕所里就着所剩无几的光线看向镜子,在厕所外,是坚持要等她出来的盈盈和随之跟在她们身边的凤姨。
“凤姨,是你忘记了。”
盈盈脆生生的声音带着笃定,外头随之安静下来。
常京桐紧盯着镜子里的人影,歪了歪脑袋,镜子里的那人也跟着歪了歪脑袋,她眨了眨眼睛,里头的人也跟着眨了眨眼睛。
虽然视力受限,但常京桐并不觉得镜子里的面容有太大的变动,更多的变动,应该是气质。
她微微皱眉,里头的人影跟着皱眉,深棕色的眼睛泛着仅剩不多的微光,带着极强的攻击性。
她舒展眉眼,里头的人影也跟着舒展眉眼,但却带上了一层隔绝他人靠近的疏离感。
“……”
这是一种玄而又玄的感觉。
常京桐并不是个习惯看镜子的人,再加上这段时间疲于奔命,还真没有及时发现自己的改变。
“姐姐,你在干嘛?”
常京桐垂放在身侧的手掌一凉。
她低头看去,对上了一双将所有光亮都吸收殆尽的漆黑眼睛。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常京桐自问自己另一个巨大的改变就是对危险的警觉,可这小孩来去悄无声息,她完全没有任何感知。
“现在。”
盈盈仰着小脸,两人沉默地对视了一会儿,还是常京桐带着她走了出去。
外头的院子静悄悄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头顶的天空连一颗明星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