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屋子都静悄悄的,没个响动。
常京桐爬起身来坐了会,眼睛慢慢适应黑暗后,隐约能看见周遭物件的轮廓。
床上凌乱盖着的还是那带着大红牡丹花的毯子,床尾还是靠立着那张陈旧缺角的书桌,床边还是那扇半敞开的房门。
常京桐缓慢地曲起腿来,蹭到床边,踮着脚下了床。
水泥地冰凉凉的,但还算光滑,常京桐没来由地抖了抖,赤着脚站稳了,这才迟缓地挪动脚步,从那半敞开的房门走了出去。
大厅边上用立柜隔出来的餐厅里,那盖着食物的防蝇罩还在,方桌旁边有扇窗户,外头却没有光线透进来。
黑暗粘稠得近乎成了实质。
常京桐眯起眼睛,仔细去瞧大厅里两个隐约隆起的形状。
那两个不规则的形状在黑暗中微微起伏,带动模糊不清的边缘。
“桐桐,”苍老的嗓音忽然在常京桐的面前响起,常京桐下意识憋住气息,耳边是她自己震耳的心跳声,“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是想妈妈了吗?”
那两处不规则的形状扭动着,将本来背对着常京桐的一面转了过来。
那两副苍老滞涩的嗓音就是从那儿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