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空荡荡的。
阴沉多雾的前院掠过一阵风,将门外的雾气吹散,光线明亮了许多。
校服女偏头看了眼开门的高马尾,对她如今的模样有些惧怕,她下意识往侧边挪了挪。
屋内的光线还亮着,校服女眼尾扫到地面似乎有东西在泛着光,低头一看,竟是一条蜿蜒的水渍,水渍的尽头站着高马尾,她站定的位置已经积起了一个小小的水洼。
校服女没来由地一阵心慌,她干脆跑回去,再次在沙发区扎了根。
说出答案的常京桐已经陷入昏迷,从校服女这角度看,只能见到她瘫软的身子,带着血痕的脑袋被那小孩抱住,揽进了怀里。
本来待在他们旁边的老头不知道是看见了什么,晦涩的神色里带上了些许恐惧,硬是撑着身子也去了正中的沙发区坐着了。
常京桐在剧烈的疼痛下昏了过去,好在这道具是有时效的。
短暂的时效一过,所有的感觉就像蒸汽被日头榨干,意识在短暂的空白后才开始艰涩地运转起来。
“醒了!”
常京桐挪了下手脚,时刻关注着角落两人的校服女便惊喜地开了口。
常京桐咽下嘴里的血腥气,推开浑身冰凉凉汲取她体温的怀抱,靠着墙又坐起来了。
随着她的清醒,全身上下的痛楚好似也跟着复苏了,常京桐脸色惨白,目光飘忽了一阵才在面前的几人脸上定格下来。
“应该结束了。”
高马尾开了口。
常京桐跟着瞥了一眼重新合上的大门。
想来是这几人不放心,在确定答案无误后依然将门关上了。
“能跟我们说说吗?这里头到底是怎么个说法?”
明明不过片刻没有见到高马尾,常京桐却发觉对方面相似乎都变了,变得,变得像鱼了……
那双原本有神的大眼睛朝外凸出些,瞳仁变大了,整个人的性子似乎都随着脸上泛着的水光而往下压了压。
常京桐舔了舔嘴唇,勉强出了声。
“这歌我们的确没有理解错意思。”常京桐缓慢地呼吸着,怕牵扯到肋骨处的淤伤,“只是我们将注意力放在了外头的狼身上,却忘记了,重点是里头那只兔子。”
几人安静地听着她说话。
“兔子在歌里没有出过错,所以,只要跟着那只兔子的直觉就行了。”见几人变了脸色,常京桐就知晓他们听懂了,她笑了笑,“这游戏其实很简单,只是在多人参与和下决定时间太短这两个苛刻的条件上容易出错。大家都是临时凑在一块的陌生人,很难有足够的信任去听从一个人的想法,特别是当这个人情绪上出现波动还决定开门的时候。”
所以游戏才多次设定‘开门’作为答案。
‘关门’躲避容易,‘开门’直面外头不知名的存在却很难。
更何况,背负所有人性命的‘兔子’也不是那么容易下决定的。像她,即使想到答案了,却也因为这过于浅显的逻辑和背负的性命而退却了。
“可是……”
校服女似乎想到了高马尾那次做出的错误决定,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她身上,可话一出口,她便想到高马尾那会儿脱口而出的那声‘妈’。
想来她内心也是认为外面那把声音是她母亲,只是终究没能遵循自己的直觉。
“是我扭捏了。”
高马尾坦然地承认了错误,倒是让盯着她看的校服女有些不好意思了。
“小姑娘,你,你还好吧?”
一旁的老头看着常京桐擦掉鼻子下流出来的血迹,衬着她在广场时在传送带上剐蹭到的血痕和惨白的脸色,更是显得触目惊心了。
常京桐摇了摇头,一时没有出声,反倒是那老头斟酌着开了口。
“小姑娘,先头谢谢你了。没有你,我老宇就死定了。”
常京桐听着他的话,随意地摆了下手。
不过是一次基于同一立场下的简短合作罢了。
老头的心思她也明白,黑斑男下手的顺序是按照他眼里的主观强弱排序的。
小孩带着股难言的邪性,小小年纪就能一路闯到这儿来。校服女拦个人都能随手用个道具,开场就让他有了忌惮,高马尾更是不必说。下一局要是再出错,按照黑斑男的性子,必定是先下手为强,帮闯进屋里的存在提前挑选好猎物,以确保自身的安全,而这两个猎物想来就是老头和常京桐了。
“其实,我跟那男的也是打过一次交道了。”老头喘了几口气,见几人将目光落在他身上,又接了下去,“上一场游戏,他也是捏着其他人的命活下来的。真乱起来没有防备,容易着道。”
常京桐心里有错愕和惊讶,但这些情绪统统没到脸上。
原来当她在迷宫里四处走动的时候,已经有人在游戏里挣扎求生了。
“虽然迷宫不让人组队,但待在一块儿走,凑在一起的几率还是大些的。要不我们几个……”
兜兜转转,原来是为了引出这话。
根据老头的说法,上一场游戏他们玩大富翁,只是不少规则都被改动了,还有到一定时间现身的‘经纪人’角色上场,上演一场场大逃杀,而资产数目及格的